大概得益于在戒断期大部分时间她都是靠意志力配合药品强行过度,任令曦的戒断期比预期的短——那天厉恺给她做过检测之后就告诉她,下一周如果她是一天一次发情基本就可以按照从前正常的发情期处理,去调查科上班了。
今天就是她回调查科上班的第一天,早上她把这段时间不在办公室时落下的书面工作处理了一下,到了中午时分,手上已经没什幺沉积的工作,毕竟自己在家的时候也没得闲。
她和贺云朝的再见没有想象中那幺尴尬,想一想当初贺云朝来调查科就带着一身伪装,现在也不过是在那层伪装的基础上再加上一层,他的心态一如既往地稳定,谁都看不出来他们两人之间有过什幺爱得死去活来的交情。
本来也没爱得死去活来,任令曦想。
但是看到贺云朝还是会不自觉心跳加速,这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哪怕她没有任何工作以外的胡思乱想也一样,而且,不对劲也不是只有她。
午休前贺云朝拿着一份报告来找她签名,她低头签好,只在搁笔的时候,没把笔交到他手里,笔杆在文件夹表面一滚,往旁边掉去,任令曦反应敏捷伸手去接,跟前的人也是,两只手因为一支笔撞到一起,她握住了笔,他却不小心握住了她。
结果两人第一时间的反应不是松手,而是擡头互看了一眼。
贺云朝黑眸漆深,她能在瞳仁上看到自己的倒影。
“手。”她淡淡道。
意识到的贺云朝依言松手,但也不是直接松开,而是指腹贴着手背一路滑到了尽头才分开,留下他体温的热度。
她抿抿唇,“占我便宜。”
贺云朝一脸平和,“真的是意外。”
“以后对别人可别这样,小心人家告你性骚扰。”
她是好心忠告,可是说完总觉得自己这句话又有点别的味道——明明对她也不该这样。
“不会,”他话说了一半,看到她狐疑挑起眉,才轻声补完,“对别人不会这样。”
任令曦把笔匆匆塞回他手里,转身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你在想什幺?”
任令曦闻言收回思绪,对上费丞含笑的眼睛。
“没什幺。”她摇摇头。
费丞仔细打量她的神态,有些担忧问:“芳菲的影响还没完全消失,你看起来很疲惫,今天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
费丞知道她是oga,很早就知道,因为不想两人在出任务时有任何意外,是令曦主动坦白,费丞不是那幺刻板的人,他欣赏令曦的坦诚和努力,所以知道真相后,一直对她在这方面比较照顾。
这也是令曦对费丞充满敬意的原因。
“我在家里已经待了快两周了。”
“比得上我在这里待的时间?”
“那是不能比。”令曦笑了笑,“看得出来师父很想回来工作,每次一聊案子就激情澎湃。”
“你这样说可就生疏了,你的案子不是我的案子?是不是有了小帅哥跟班就不打算让我回去了啊小曦?”
任令曦急急忙忙否认:“我哪有?哪次案子有进展我不是第一时间来和师父分享?余sir都说了你回来工作也肯定回一组,他不可能把你这个元老排除在外。”
“你慌什幺?”费丞轻哂,可是眉宇间笑意不显,“是啊,以前一有难过的高兴的事都会先来找我,可是最近的次数明显少了许多,要不是余sir让你和我汇报案子的情况让我安心待在医院里,你会记起师父幺?”
“肯定会啊,何况我来找你也不全是因为案子,我也关心师父你的身体,希望你能早点出院回来,到时候我们还能一起工作。”
实在不明白费丞为什幺会这幺问,她最近来的次数确实比以前少了,但那是因为戒断期,而戒断期之前那些天,她的工作也是连轴转,绝对不是因为有什幺而别的事让她分了心。
没有……吗?
费丞笑了声,目色微黯,“所以你今天又是为了什幺工作来找我?”
“怎幺能这幺说,我都说了我……”
“小曦,你手里拿着的文件袋已经晃悠很久了。”
任令曦尴尬地抿了抿嘴,打开文件袋将打印放大过的照片递到费丞面前,“就是我们那天找到了一些新线索,这个人很可能是嫌疑犯k,师父和k曾经交过手,虽然这个照片看不见五官,但是如果有近距离接触过,也许能从身形和脸型轮廓判断是否是同一个人。”
费丞坐在病床上,低头审视手中的照片,认真端详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出声。
“师父?”
“不确定。”
“还是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