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皮,优雅……
暧昧。
你知道那是广播恶魔自己的力量,他用你的收音机放了一自己喜欢的歌。
看着对方意味不明的行动,你站在原地下意识地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
不同于整个地狱客栈,你的房间在经过你的打理后,总是蔓延着一股冷淡古旧的木质香气。
塞满几乎被翻烂了书本的书架,一棵巨树,一片水池,老物件。
不同的东西在你房间中也许本该层次分明,但在此刻,祂们却互相拥吻着、在你的房间中孕育出了新的气息。
“……多么像艺术品的地方啊,我亲爱的,就像这台做工精妙绝伦的根德oo。”
似乎并不在意你会回复什么的阿拉斯托转了一圈自己的手杖,而后爱不释手的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收音机上的旋钮。
他用从未如此像一位播音员的声线,咬字清晰的喃喃自语起来。
“哦~我还记得那个年代,不论男女老少都会守在一台收音机前等待属于自己的节目,肥皂剧,烹饪节目,音乐节目,儿童故事……还有最重要的,新闻!”
“新鲜的事总是能让人充满热情!不是吗?”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些可都是只有一台收音机才能播放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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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个黄金年代无比怀念与向往的广播恶魔用仿佛朗诵某种史诗地语调这么道。
伴随着爵士乐的曲调逐渐急促,温迪戈化作影子飞快地来到你身边,而后用一只手把住了你的肩膀。
“我甚至现在还记得录音棚里的气味,记得带着耳麦向那些求知若渴的灵魂们报道当天生的有趣悲剧……啊!不得不说,我现在甚至会想念现场的工作人员朝我大吼大叫的样子。”
语气带着几分轻俏的阿拉斯托在说完这几句话后,本来想把对方手放下去的你却突然觉得对方嗓子里冒出了象征着危险的杂音。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被只会放些彩色图片的东西给毁了——也许我不该对地狱中没品位的愚蠢灵魂们抱有太多期望。”
头顶鹿角生长的阿拉斯托,用自己带着巨大笑脸的青灰色面庞朝向你。
此时此刻,他的两只手都搭在了你的肩上。而只要他想,恶魔尖锐的八指就能在此刻刺入你的肩膀。
随着喜怒无常的广播恶魔眼睛变成老式收音机的指针,原本轻快悠扬的爵士乐突然被好像位于某种空间深处的惨叫声替代。
毛骨悚然的力量将广播恶魔的面容扭曲,你能清晰的感知到阿拉斯托此时此刻裸露在外的巨大愤怒。
还不知道阿拉斯托也会有这种情绪化时刻的你大概还是有些惊讶的吧。
可你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你只是在原地静静站着,等待着阿拉斯托结束自己突如其来的情绪化。
“多么令人不敢置信的时代啊!碎片化的信息,毫无内涵的彩色图片节目,令人觉得讨厌的傲慢观众!也难怪黄金时代会被杀死,愚钝能杀死任何东西!难道不是吗?”
“真是令人失望透顶的时代。”
情绪来去自如的阿拉斯托眼睛一睁一闭,一切便恢复了正常。
优雅的老绅士好像刚刚什么都没生过似的同你保持了一段距离,而后又懒洋洋的耷拉着眼皮理了理自己的领结。
“当然!也许那些没有品味的观众只适合在我的广播节目中出惨叫……啊!这样他们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毕竟也不是每个魔都能像■■■小姐这样有品位的。”
你:“……”
你很难把广播恶魔那不知是不是浮于表面的夸赞放在心上,但是你却觉得自己也许能理解一些他的心态。
经历过辉煌的老牌绅士在七年后从王座跌落,等再度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改朝换代。虽然大家仍旧敬他畏他,但他却永远回不去那个他如日中天的黄金时代了。
作为聪明人,阿拉斯托擅长以意味不明的危险笑容示人。所以,你猜他对自己的情绪控制还算不错……而在经历过跌落王座后,就连阿拉斯托这样的人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又何尝不算一种由奢入简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