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师父,我我、打扰了!”柯莱顾不上收拾地上的残局,几乎是落荒而逃。
提纳里顿了几秒,骨指轻摁眉心,几乎是咬着牙喊出:“赛—诺—!”
下一秒,提纳里就后悔了。
滚烫的泪水顺着赛诺的眼尾滑落在提纳里的手心,他的瞳色是昳丽的红色,却没有闪烁着往日冷涔的亮光。
眼尾因为落泪而泛红,薄薄的雾气盈满眼眶,写满委屈。
“老婆,你怎么了啊。”
“为什么今天不可以亲亲,尾巴也不让摸。”
低沉微哑的嗓音萦绕在耳侧,带着些许委屈意味。提纳里倏地站起身,脸颊发烫。
“是蘑菇的原因吗?赛诺,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到那片林子的吗?”
赛诺不回答,自己扒拉两下脸颊把眼角的泪擦干净,环胸恢复一贯的高冷作派。
生气的胡狼死死抿住唇角,眼神幽怨盯着面前人时不时晃动的大尾巴,任凭提纳里怎么诱劝开口,他都一声不吭。
“你现在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比如会出现幻觉什么的。”
“那这个幻觉实在太可怕了。”
赛诺垂着眼,卷翘的睫毛泛起落寞姿态,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提纳里的神色,试探性询问,“老婆你今天怎么了啊。”
提纳里神色愕然。
皮肤白嫩的狐耳少年眼里蓄满慌乱神色,两只耳朵被吓得矗立呈直线状,漂亮的红意从眼尾一直蔓延到脸颊两侧。
赛诺悄悄抬眼,盯着提纳里看了半晌。
少年的唇色泛着粉嫩,原本冷白色的肌肤因为过度惊讶染上桃色,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钢笔,用力到骨节发白。
没出息的赛诺先生双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耳朵尖攀附上粉红色泽,没出息地想,提纳里可真好看。
“你、你。”
提纳里吓得说不出话,耳边一直萦绕着少年低沉沙哑还泛着些困惑委屈的呼唤,“老婆”这种亲昵的爱称让他措不及防。
“看来真是蘑菇吃坏了脑子。”
“我得赶紧想想办法,让你恢复正常。”
提纳里匆忙拿起一旁桌上的本子,脚步踉跄离开房间。
赛诺一脸茫然看着空旷的房间,脑子里:提纳里跑了?跑了?
他跑什么啊?
赛诺慢吞吞从床上下来,后脑勺有些发晕。
印象里似乎是有人给他寄了一封信,竟然有人给他下战书,说提纳里是他的!
这能忍?
赛诺眸色深了几分,血红的眼眸闪过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推开房门后,提纳里正站在不远处看他的记录本。
阳光为他白皙的面孔镀上一层暖黄色的光,少年人正神色认真地阅读记录本上以往遇到过的一些毒蘑菇特性,试图找到与这次新品种毒菇的共通之处。
赛诺眯着眼盯着提纳里眼尾未褪去的红意看了许久,继而将视角转到提纳里握笔凸起的指骨处,莹白修长的手在太阳下能反光似的,一个人怎么可以白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