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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他并没有和费格莱在这里打斗的想法。

锃亮的黑色军靴终于朝前迈,皮革落在地上,压得地面露出几不可察的凹陷,再抬起,凹陷复原,每一步都是常人所不能解的诡道。

别尔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造访,已经过去一个四季,不论是春暖夏热还是秋爽冬寒,门外的费格莱都浸在仇恨与杀戮里。在满是污秽与阴暗的角落,接触阳光都是奢望,谁又能保证他没有被点染?

这样的费格莱,别尔已经赌不起,更不敢赌任何他会偏向自己的想法。他们早就约定俗成,再见面,要么你死我活,要么同归于尽。

别尔退无可退,科勒在滋里呱啦求饶,而费格莱仍在步步紧逼,最后停在一步之外。

别尔直视他,毫无畏惧,更没有流露出任何会让人误解的感情。

他们就这样对峙,别尔不解他的来意,可不管来意是什么,对于敌人,最好的就是警惕与防守。

“苏军攻打过来了!”

门外响起慌乱的通报声,别尔不可置信地看向那道唯一出口的门。渗进来的声音清清楚楚,不是幻象、也不是谎言,德国军队在畏惧伟大的苏维埃,他们已经自乱阵脚,覆灭指日可待!

沉寂的心激烈跃动,冰凉的血液澎湃涌动。别尔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活着,鲜明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

箍着科勒的右手一屈,双指夹住不知什么时候藏在衣袖内的手术刀,一拉,锋利的刀刃划开了脆弱的脖颈,鲜血汩汩,无法封止。

科勒倒地抽搐了十几秒,再无生息。

残留在手术刀上的殷红沿着泛光的刀身,从尖端接续不断地滴落,在地面上晕开。

黑色皮靴又上前一步,别尔看着他,对方那幽邃的眼眸竟然泛着柔柔的涟漪,他把手术刀推回衣袖,静待费格莱的下一步动作。

咔哒,灯灭了,室内陷入一片焦黑。

唇上柔软有力的触感陌生又熟悉,别尔一时恍惚,这样的恍惚失去了触碰,袭来的淡香也在远去。别尔霎时慌乱,扯住他的头发压回来,微仰着下巴去够、去吮咬,去不顾一切。

费格莱轻而易举包裹住他的侧脸,柔软的耳朵被夹在指缝间,冰凉的耳垂很快染上高温。他微低着头,撬开牙关,舌尖灵活勾住口腔内湿润的舌,吮吸、轻咬,舔舐敏感的上颚,偶尔深深刺入喉咙。

别尔突然觉得悲哀,他喜欢这样,喜欢费格莱这样对他展示占有的迫切感,一如自己也想占有他。

他有些粗暴地抓住费格莱的头发往后扯,逼迫他扬起头,暴露出脆弱的脖颈。凑近最细腻的肌肤,牙齿叼住研磨、吮吸,弄出深痕。

费格莱喉咙轻颤,低低地喘息,却乖觉顺从。右手掐住别尔的脖子,却只是轻柔地摩挲已经愈合的伤口。

“快!快!”

“把那些犹太人赶进毒气室!”

“那边的赶去焚尸炉!!”

怒吼声穿破耳膜,别尔猛地推开费格莱,抬步往外走。手腕被扯住,手掌被塞进一张照片。

他愣了一下,捏住照片。

费格莱松手,别尔收好照片,头也不回地走了。

完结

廊道已经乱成一团,囚犯们知道苏军攻打过来,都打算拼最后一把。德军一如既往开枪,可能是击毙的理由充足,情绪猖獗奔走,露出最原始的丑态。

然而敌多我寡,瞬间就被蜂拥的囚徒扑倒在地,活活打死。在暗无天日的营区经受非人的折磨后,不可思议的得胜让囚徒们志存意满。

别尔趁乱沿着勘查好的路线快速撤离,途中他看到儿童,大概四五百人,被德军从“儿科室”赶出来。那些幼童瘦骨嶙峋、脚步虚浮,身上的创伤触目惊心,那两名负责的德军不停鞭打驱赶,看到实在走不动的就直接补一枪,剩余的孩童如惊弓之鸟,拼命压制就要哭出声的嘴角。

别尔看不下去,从袖口甩出两把手术刀,分别插中士兵的太阳穴,士兵猝然倒地,孩童们惊慌失措,退回儿科室。多么可悲,他们宁愿相信狰狞可怖的室内,也不愿往外踏出一步。

别尔咬了咬牙,上前安抚队伍中两个较大的孩子,然后告诉他们该怎么走可以得到救助。那些孩子半信半疑,直到隔壁枪响才奋勇甩开差点禁锢自己的铁索。

天已经亮了,只是雾气霭霭。

一年多再出来,营区已经巨变,耸入云端的烟囱遮挡视线,滚滚浓烟布满天空,刺鼻的烧焦味猛烈地渗进每个人的皮肤下层。

实验楼外乌泱泱满是人,德军正押解一批批穿着条纹服的人赶往毒气室和焚尸炉。就算是这样的危机时刻,他们仍然镇定从容、井然有序地进行屠杀。

“别尔!!”涅夫出现在身后,喜出望外。

别尔惊诧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涅夫,一年多不见,他黑了很多、瘦了很多,看起来更惊悚了。但独属于苏维埃战士的坚定眼神仍在——坚信祖国不可战胜,坚信人类的赞歌是勇气,坚信他们有不可战胜的勇气。

——只是他不用再叫自己少校。

别尔五味杂陈,这一刻,他无比希望他们没有一起走过这一路,希望他们只是停留在泛泛之交上。

“怎么了?”见别尔神色平静,涅夫警惕起来。

一年多不见,他们并不能保证彼此有没有叛变。

别尔看着被驱赶的人群,给彼此的忠诚下了定心丸:“人类的赞歌是勇气。”

涅夫卸下防备,激动地说尤纳斯已经和教堂的齐格蒙特先生接头,正秘密转运营区中的犹太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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