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整日舞刀弄枪的,戴那些个装饰的,如何方便?”
谢燎琰捧起她的发,吻了吻,又将唇凑到她的耳边,轻轻道起她下一个刺杀的目标来:
“过几日那个萧鸣涧,是个利害的。那年他佯装失心疯,骗过宫里宫外那么多双眼。娘娘把他放到永枫观,便是为了让他随着那个国舅爷学文习武。入了王爷府,你可得小心寻着时机取他性命,仔细别被发现了。”
“从前的任务都是直接夜里潜入,杀了便走,为何这次却要入他府内潜伏?”
“以往那些人,谁家的府邸都被我们摸得清清楚楚。而禁北王府却是太子新建给他皇弟的,近来尚在修缮。人多杂乱,就省得派人去探查。”
“阿琰,你方才说他装成傻子,那你又是如何知晓他是装的?”
谢燎琰自顾自脱着衣裳,一时没有给出回应。
他再开口时,已经把话头转了方向:“你杀了他回来,我们便成亲。”
暗霜侧目看他,眼底有了笑意:“当真?”
男人虚抱着她,使她靠在池壁上,俯身亲了下她的脖颈,说道:“自然。”
他又亲了亲她的脸颊:“你且快快了结了他,便又是为城中百姓做了善事。”
“阿琰,和你成亲之后,我便无须再杀人了吧?”
谢燎琰将双手探向暗霜的身下,眼神里是情动时的难以自禁。
他启唇,语气简短而慵懒:“再议。”
暗霜还欲开口,却被谢燎琰吻住了唇。
情到深处,她所有的话皆被掩盖了下去。
谢廉安派人送来了详细写着萧鸣涧性子、经历、身份等的竹简以及萧鸣涧的画像,暗霜收回庄子后,反复看过了几次,不久便到了这位禁北王入京的日子。
那日,暗霜和搭档风竹一起,估算着萧鸣涧入城的时辰,早早埋伏在了各路人马入城的必经之路上。
“时辰差不多了。”
暗霜说这话时,将原本高高束起的头发散下,在身后重新绑成一个松散的发束。
她今日一身素衣,太阳将光柔和地圈住她全身,又送过来几缕清风,顺从地撩动她刻意扯出的发丝。
风竹瞧了,心脏忽的剧烈跳动了几回,耳朵也开始发烧。
他轻轻咳几声,欲盖弥彰似的,将头扭向了别处。
摆弄好头发,暗霜干脆利落地将手指咬破,胡乱抹在嘴唇、脸颊、额头上,又捧起几堆土,往脸上和衣裳上擦去,再把包袱也在泥里滚了两滚,便抱在怀里。
她唤了声“风竹”,黑色却通透的眸子里含了几波秋水,柔柔地望着他。
风竹咽了咽口水,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只觉眼前人真正成了一位可怜的落魄小姐。
暗霜将楚楚可怜的神色隐去,恢复了平日里的淡漠。
她勾起一边的嘴角,冷清的声音说道:“看你的反应,想来我这伪装是足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