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雾,树,闪电……
强烈不安的第六感……
我恍然大悟,拔腿就冲过去,边跑边大喊曹小希快走开。
她回身看了我一眼,面露厌恶,朝我竖起中指。
我怀疑这辈子是自己唯一跑得最快最尽全力的一次,跑到曹小希跟前,二话不说跳起来狠狠朝她踹了一脚后,转身就跑,由于力量极大,足足将她踹出几米后又翻滚了几圈。
咔擦……
一道水桶粗的闪电突然从天而降,一瞬间把周围照得闪得白茫茫一片,紧接雷声大作,震耳欲聋,劈在古樟树,活生生将一棵大树劈成两半,大火随之冒起。
人类的求生本能在危难时刻被激发,曹小希滚了几米后也接收到危险的信息,迅速站起来,然后如丧家之犬般逃离现场,一直跑到认为安全的距离,才感到一阵后怕,瑟瑟发抖。
若不是我踹那一脚,恐怕她早已经成了一具人形灰碳。
可我感觉到自己也被闪电间接劈中了,我能闻到身上有种烧糊的焦味,也被吓得不轻,丢下她匆匆赶回家。回去的路上,消防车的警笛声响彻大街小巷,接着看到惊心动魄一幕画面。
街上人流不息,有的人身上笼罩着一层黑雾,有的是红雾,有的是白雾,紫雾,灰雾,还有闪着金灿灿的雾……
这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会冒出这么多自己都有心无力的颜色出来,我能救得了几个?而那几种从未见过的颜色又代表着那个人会遭遇怎样的事情?
我的脑袋一阵绞痛。
回到家,就被奶奶揪着耳朵,她质问我是不是跑去玩火,头发和眉毛都快烧没了,整一个从微锅炉跑出来一样。
我跑去卫生间照镜子,头发都烧焦了,一卷一卷的像如来的自然卷,眉毛稀疏,看上去给人一种特别不近人情又邪恶的感觉。
然后我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了些变化,瞳孔又黑又大,就像女孩子戴的美瞳一样,自己突然能看到其他颜色,会不会是眼睛的问题?
太不可思议了。
奶奶拿来剪刀,一边叨叨絮絮,一边将我的头发剪成了板寸头。
第二天是星期天,曹小希应该会在档口帮忙,我只想看一眼,等了半天,她没有出现。
这一晚我辗转难眠,不知道曹小希现在怎么样,会不会被吓成傻子?
窗外此时响起滴滴答答的下雨声,从小到大我习惯了孤独,每逢遇到下雨天,哪怕一天都因为避雨而只能呆在房子里,我的内心总会有一种说不清的安宁。
因为下雨,大家不能外出游玩,所以他们都和我一样享受着同样的孤独和寂寞,只有下雨天,我才觉得自己和他们是平起平坐的正常人。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起身一看,床尾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不知是不是房间没开灯的缘故,怎么也看不清他们的五官,黑糊糊一片。
只有借着窗外的朦胧亮光,我只能依稀看到他们头上好像戴着两顶又大又圆的尖顶斗笠。这种感觉让人熟悉,我想起来了,他们是上次在张义忠的病房里出现过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拿出一本厚厚的书簿,上前递到我的面前,我看到有一栏写着曹小希的名字,她的名字底下划着鲜红的X。
不知为何,我看到这鲜红的交叉十分的碍眼,赶紧用食指使劲的擦拭。我以为自己用手指擦不掉早已干涸的颜料笔迹,可就擦那么一次,鲜红的交叉就被抹得一干二净。
他收起厚厚的簿册,两人穿过房门消失不见。
铃铃铃……
一阵急促的响声,我从床上惊醒,原来是场梦。
七天的请假日到期,我没有更好的理由让父母给我继续躲在家里逃避,必须重新回校学习,嘱咐我一定要争取考上所好大学,否则一辈子都像他们一样只能做一份底层的劳工。
我虽然很不情愿,可看到父母头顶依稀掺夹着许多根白发,我知道不能再伤他们的心,哪怕自己的成绩已经烂得不成样子。
硬着头皮重新踏进校门的第一天,学校就发生了一起学生溺水而亡的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