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太子妃,堂堂宰相千金,像是勾栏随时被践踏的女人,“父亲,可否让春夏休息几日。”葵水刚至,他皱眉看着春夏不得不点点头。
从小到大,她无依无靠逆来顺受,做父亲更是知晓这颗棋子扇不出妖风。
之后的几日她想了许久,同父亲袒白自己是如何如何的眷恋太子妃的权利,又如何如何享受一朝国母头衔,若他日诞下麟儿,便让父亲主持大局。
父亲看了看春夏,第一次流露出欢喜的神情。
可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年及笄的小姑娘,会因为一个动作一个神色,而高兴一整天。
父亲兴致高起。
她趁着空档叫内侍端来酒,然后清走了内官。
“父亲,女儿敬你。”倒上酒,“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她跪倒在地。
用最大的叩拜仪式,五体投地,整个脸几乎埋在地上,宽大的袖袍像伞一样打开,俯首称臣一般,表明衷心。
她记得初当太子妃时,教习的嬷嬷训斥总做不好,不是袖口打不开,就是裙摆被压住了。为此她半夜起来偷偷练习,生怕被别人发现资质平庸,难当太子妃之名。
父亲更加开心,他一杯接着一杯,酒过三巡便说漏了一个秘密。
原来当初她不是太子妃第一人选,皇上想要的是嫡妻之女,因为酷似大姐才被父亲从乡下接回来。
母亲是大将军之女,而皇帝想要用大姐来牵制两家,春夏的存在实则是替代大姐。
父亲说完,她的心凉了半截。
他说要不是春夏这么听话,这么能忍,或许计划不会那么顺利。
春夏也笑了,笑得很开心,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一个棋子。
一颗异想天开,天真烂漫的棋子。
自觉的幸运,却一无所有。
父亲终于喝醉了。
春夏笑着拍拍他,说吾皇万岁万万岁。
父亲不理,沉沉的睡过去。
宫殿里没有刀剑,春夏一直都知道,不知是父亲怕她谋逆,还是怕她自断。
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春夏抽出头上的簪子,尖端处早已被春夏磨的锋利。
原本是为自己准备的。
但……现在又不甘
心了。
“爹~”春夏又拍拍他,这是第二次这么叫了。
尤记起第一次见他,结果硬生生的挨了巴掌。
他没正眼瞧她,就痛斥了嬷嬷。
“爹~”春夏又叫了一声,他没反应,春夏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簪子整根没入。
父亲募的睁开眼,表情痛苦,他还有力气抓住春夏的手,险些将骨头折断。
簪子前端刺破了手。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