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姝雪上学的时候就是个混子,学渣。她说日记忘宿舍的时候,肖仲钦就起了疑心,觉得肖姝雪一个连老师布置的作业都懒得写,看书就犯困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勤奋到写日记?
“你凭什么搜我的东西!”肖姝雪哭了起来,尖叫道,“肖仲钦,我恨死你了!你凭什么搜我的东西!我要跟爸爸妈妈说!肖仲钦,你就是个无耻的贱人,你吃里扒外,帮着外人来欺负我!”
肖仲钦恼怒指着肖姝雪,暴喝道:“你再骂一句试试!”
这会儿上,肖伯岳提着热水瓶进了卧铺包厢,看到的就是肖姝雪尖利的哭泣,肖仲钦一副要揍人的架势。
“你们俩闹够了没有!”肖伯岳怒道,“老二,你是哥哥,你像个哥哥的样子吗?你能不能别总是欺负妹妹!”
肖姝雪哭的满脸是泪,“大哥,他搜我的包,他非要看我日记!我不活了,大哥,他要逼死我啊!我去死好了!”
说着,肖姝雪就推开火车的车窗,一副要跳下去的架势。
肖伯岳吓了个半死,慌忙把肖姝雪从车窗上扯了下来,肖姝雪还在挣扎着往车窗那边爬,哭叫道:“我去死好了!二哥看我不顺眼,我去死了二哥就满意了!”
“够了!”肖伯岳用力的关上了窗户,挡在窗户前面,怒瞪着肖仲钦,“你到底想干什么?非得这么欺负亲妹妹吗?你把她逼到绝路上,你就高兴了,开心了?”
三个人闹腾的动静太大,引得别的包厢里的人纷纷过来看热闹,还有人叫了列车员和乘警过来,说是发生了犯罪事件。
肖伯岳哭笑不得的解释说就是兄妹打闹,亲兄妹,又出示了他和肖仲钦的工作证,这才把列车员和乘警打发走。
身心俱疲的肖伯岳回头,刚准备再骂肖仲钦几句,就见肖仲钦拎起自己的包,把工作证揣进了皮夹克里头,面无表情的要走。
“你去哪?”肖伯岳叫道。
肖仲钦冷漠厌恶的看了眼肖姝雪,“我不跟贱人一个车厢。”
说罢,推开挡着门的肖伯岳,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你!”肖伯岳气到无语。
肖仲钦从软卧一路往硬座那边走,听了一路的八卦。
“软卧那边有男的欺负女人!”
“听说那女的喊的可大声了,把公安都喊过去了!”
“哎呦,那男的忒不是东西了!火车上都敢犯事儿!”
“那女的还要自杀呢!哎哟哟,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听说那男的还是公安呢!”
肖仲钦火冒三丈,恨不得回去把肖姝雪揍一顿,然而刚转身,又觉得无聊,肖姝雪不就这样的人吗,哭几声,颠倒是非黑白,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再装模作样的哭着喊着要自杀,让所有人都同情她,帮着她指责她想收拾的人。
他怎么有这么一个恶毒低劣的妹妹!
肖仲钦在硬座车厢随便找了个去江城的人,把卧铺票换给了这个人,抱着包坐到了座位上。
远离肖姝雪之后,真是空气都新鲜了不少。
入夜之后,火车疾驰在西北广袤的原野上,肖仲钦听着对面的男人侃大山吹牛,顶不住困意,趴在小桌子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让他奇怪的是,他竟然梦到了去世多年的外婆,外婆穿着利落的运动服,头发已经花白,朝他笑,看着他打乒乓球,给他加油鼓劲。
肖仲钦醒来后,摸了摸眼角,发现一片湿意。正当他喟然叹气的时候,突然惊的坐直了身体。
他想到为什么觉得李芳草看着亲切了,李芳草的眉眼和外婆很像!
而李芳草……他的母亲杜文雨亲口说过,当年她生肖姝雪的时候和李芳草的母亲一个病房!
李芳草喜欢读书,擅长打乒乓球,他外婆也是。
至于肖姝雪,美则美矣,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像肖家人的地方。
肖仲钦手抖的不成样子,呼吸急促,有没有一种可能……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