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
香荷只觉得又一个晴天霹雳打在了自己的头顶,让她痛不欲生。
这是她的倚仗,留在府里成为姨娘的倚仗,就这么没了。
香荷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甚至怀疑是不是老爷怕夫人娘家的权势,才编谎话糊弄夫人。
她身上的那些痕迹,怎么可能不是老爷留的呢。
怎么可能!
这时林如海确实皱着眉头再次说话了,“来人!”
外头林如海身边的小厮书砚、书墨一直在院子里候着,此时听得老爷的声儿,立刻进来。
“老爷。”
“去把郑宏带过来。”那天晚上他便是让郑宏把香荷带下去的。
若是有问题,那一定是郑宏有问题。
且先审了他就是。
林如海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一说,加上他又招了郑宏来审问。
王熙凤心里的天平更是往林如海这边倾斜。
他大概真是被冤枉了。
而香荷可能也是个糊涂蛋,连轻薄自己的人是谁都没弄清楚。
那边郑宏起先还不承认,后来林如海直接让人上了板子。
十几个板子下去,郑宏这才哭爹喊娘地把事情交代了个清楚。
原来郑宏一直喜欢香荷,可是香荷平日里根本不拿正眼看他。
他心里难受,想要求母亲跟香荷提亲。
但他母亲断然拒绝,说香荷是个不安分的,迟早是老爷的女人,以后不许再提。
她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情。
可是郑宏实在是太喜欢香荷了,但他也知道不能真的如何,只能占了香荷不少便
宜。
而香荷醒来后发现衣裳不整,才会误以为自己成了老爷的人。
于是她已然觉得自己是老爷的人。
差只差一个名分而已。
只盼着哪天老爷想起了她。
现如今得知事情的真相,委顿在地,浑身都没了精气神。
完了,完了,全完了!
香荷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么一句话。
果不其然,老爷开口了。
“把林宏发配到矿山那边干苦力。”林如海一锤定音。
这件事情香荷不老实,但林宏却是更可恶。
就因为一己私欲,平白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这样的人,他可不敢留在府里。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看上了哪个姑娘,玷污了哪个。
郑宏听得噩耗,脑袋一转,晕了过去。
郑嬷嬷得知儿子被抓了,火急火燎地赶过来,然后就听见了老爷这命令。
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哎哟,你这杀千刀的哟,老娘千兴万苦把你拉扯大……”郑嬷嬷不停的哭嚎。
一边哭嚎,一边哭得涕泪横流跟老爷求情。
哭诉孩子他爹去得早,她又没了女儿,就剩这一个儿子,还是遗腹子。
自己这么多年把孩子拉扯大,多么多么的不容易,她在林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求老爷可怜可怜他们,看在他们孤儿寡母的份上,别发配她儿子去矿上做苦力,自己与儿子往后一定会做牛做马报答老爷夫人等等。
王熙凤坐在椅子上没动,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