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蓁被碰到痒痒肉,忍不住笑出声来,抵着四爷的胸口企图躲避:“表哥你别碰,别碰!”
她越躲,四爷便越不会撒手,幼蓁腰上都是软乎肉,偏生她最是敏感,一碰就痒。
后面是坚硬的书架,前面是四爷宽阔坚韧的胸膛,幼蓁就被困在这小小角落,连跑都跑不掉。
何况四爷也不愿放她跑。
“表哥……”幼蓁眼角笑出泪,身子挣得厉害,连带着身后的书架被挤得晃晃悠悠起来,幼蓁怕撞到了整个架子,又只能往四爷怀里缩。
几乎整个人都挂在四爷身上。
“架子、架子要塌了。”幼蓁语气中添了一丝慌乱,
四爷被幼蓁完全抱住,小姑娘慌得连腿都是缠在他腰上的。
就在幼蓁觉得书架上的书册岌岌可危将要落地之时,四爷伸手稳住架子,就这幼蓁的姿势,大掌垫于她臀下,将她稳稳当当抱出去。
脱离了险境,幼蓁也不慌了,胆子瞬间大了不少,学着四爷平日里揪她脸的动作,捏住四爷一侧脸庞,凶巴巴地道:“表哥,都怪你欺负我,小心我欺负回来!”
四爷丝毫不惧,他又不怕痒。
抱着人坐到椅子上,四爷拉下幼蓁企图作恶的手,道:“外头这样冷,你今日怎么舍得出来了?”
依照四爷对幼蓁的了解,她最是畏寒,恨不得在栖梧院里猫上整个冬日,若是没有急事,轻易不会出院门的。
被四爷一提醒,幼蓁想起自己来前院的目的,低头从袖子里摸出两张纸。
“表哥,你瞧瞧。”幼蓁将纸张递到四爷跟前,顺带将自己想做的事情一一说明。
四爷原本神情没什么波动,待听得幼蓁的计划,神色渐渐亮了起来。
“你这想法不错。京郊往年因大雪而毁的村庄不在少数,只因鲜少冻出人命,次年春至雪融,一切又恢复原状,故而没人注意到这点。”
四爷对此事也是知晓的,偶尔出城还能见到受灾的百姓。但毕竟波及的人数太少,相比而言,关外的情形更为严重。
朝廷若管了近处的,又如何避得开远处的?这样排查下来,银两便会像流水一般花出去。
幼蓁被夸了,便忍不住得意地翘起小尾巴:
“往年我都是看着太太这样做,今年我管家了,便想着效仿太太的善举。咱们府上的粮庄布庄我都盘点好了,只是还缺两个负责此事的主事,表哥手里可有合适的人选,借我两个吧?”
幼蓁如今管着整个府邸,自然不会只动用自己嫁妆里的铺子,四爷手里的也都被她算了进去。只是这样一来,幼蓁便没有恰当的管事人选了。
“此事不能耽搁,我把王朝卿兄弟拨给你,以后他们就任你差遣。”
四爷这么说,王家兄弟以后就算是栖梧院的人了。
“好啊好啊,”幼蓁很高兴,抱着四爷的脖颈,亲昵地贴上去,“我就知道表哥有办法。待那些百姓收到粮食和冬衣,定会感念表哥的恩德。”
四爷眉尾微微扬起:“你是要以咱们府上的名义去做此事?”
他原以为幼蓁要借佟府的招牌。
“自然了,”幼蓁略显疑惑地看向四爷,“表哥和我一起做善事,难道要藏着掖着不让别人知晓?”
幼蓁从小到大,只要是做成了什么事儿,都要挂在嘴边说道说道,好让长辈们夸赞她。
佟家人也都特别配合,哪怕幼蓁只是学会一个字,弹成半只曲,都能把她夸上天去。
故而幼蓁还从未想过,不能正大光明地行善举。
“表哥,你不想让旁人赞扬你吗?我们的功劳,可不能被埋没了啊。”幼蓁郑重道。
四爷看着幼蓁严肃认真的小脸,端详片刻后忽地轻笑出
声。
他道了句:“你说得对,是表哥着相了。”
四爷听到此事,第一反应便是借佟府的名义,他贸然介入此事,或许会被人拿去做文章,认为他沽名钓誉,有收买人心之嫌。
但幼蓁的话点醒了他,既是他夫妇二人所为,为何要冠以旁人的名义,大方承认便是了。
幼蓁身后是佟家,她又是效仿佟家一品诰命夫人的慷慨之举,无论是谁,都挑不出错来,顶多只能在背后说几句酸话。
四爷想清其中关窍,不由得露出笑意,摸摸幼蓁的脸,道:“表哥这回是借了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