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抱起了熟睡的孩子,静静地注视着他,内心竟然有种从未有过的异样的感觉。
他突然大步往外走去。
“盟主……”一声凄厉的呼喊声划破夜空。
出这叫喊声的,不是别人,正是秋娘。
她泪流满面地望着笛飞声的背影,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方多病叫道:“老笛!”
笛飞声停下了脚步,却并未回头。
“盟主,秋娘从未做过对不起您的事。但是,我也知道,我和顾三金以夫妻名义生活了两三年,您是不会要一个失去了名节的女人的。”
顾三金扑通一声跪下了:“盟主,我对您忠心不二!对秋娘绝对是相敬如宾,从未越雷池半步!要不然,要不然,我也不会家有贤妻,还出去,出去做那样的事情。”
秋娘似是不明白:“你做了什么样的事情?和我有关?”
笛飞声眉头紧皱,低喝了一声道:“闭嘴!”
秋娘怔了一怔,旋即明白了笛飞声并不想听他们之间的这些琐碎事情。她注视着眼前这个傲气的男人决绝的背影,终于鼓足了勇气,大喊道:“他叫白杨,笛白杨。请您好好待他。”
她用了全身的力气,将短刀刺向自己的脖颈。
方多病惊呼一声,快如闪电,飞奔到了她面前,一掌打落了她手中的刀。
白皙的脖颈上,还是留下了一道划痕,鲜红的血珠渗了出来。
秋娘脸色惨白,几乎毫不犹豫,弯下腰捡起了那柄刀,再次狠狠刺向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笛飞声转过身来,大手一挥,一道银光飞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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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传来,秋娘手中的刀再次掉落在地上。
秋娘又惊又意外,呆呆地立在原地,面如死灰。
笛飞声目光冰冷,说出来的话却柔软了许多。
“名节这鬼东西,我笛飞声并不在乎。你是我儿子的母亲,如果你愿意跟着我,就跟着吧。”
方多病没想到笛飞声会这样说,当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看秋娘仍呆呆地站着,方多病赶紧上前,低声催道:“快走,笛盟主同意你跟着我们了。”
秋娘这才回过神来,面上恢复了些许生气,但还是有些怯生生地不敢上前,只是亦步亦趋跟在了笛飞声后面。
走了几步,方多病突然回过神来。他用传音入密,对笛飞声道:“老笛,虽然你放过他了,我却不能。我要去抓他归案,对那些受苦的女子有个交代。”
笛飞声停下了脚步。
他看了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的顾三金一眼,退回来几步,将笛白杨往方多病怀里一塞,道:“你带他们娘俩先从地道里走。我一会带他跟上来。”
方多病本还担心他要信守对顾三金的承诺,不同意抓他归案。现在听他这样说,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于是他带着秋娘往出口走去。
地道里光线昏暗,方多病抱着笛白杨,秋娘紧随其后,不敢走快。还只走了一半,就看到笛飞声追了上来。身后并没有顾三金。
“顾三金呢?”
笛飞声看了秋娘一眼,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将他放跑了?他作恶多端……”
他不想废话了,将笛白杨塞回给他就往回跑。
笛飞声并不去拦他,而是和秋娘一起返回了地面。
一路上都是横七竖八躺着的尸,秋娘吓得脸色都变了,脚下步伐加快,紧紧地贴上了笛飞声。
方多病怒气冲冲地从地道出来,却见到笛飞声坐在楼梯口等着他。
方多病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什么不好学,学那个李骗子骗人!你不是答应将他交给我吗?”
笛飞声抬眼盯着他:“方多病,你是不是想死?”
方多病怔了怔,突然想起他今晚杀太多人了,会不会杀红了眼?
此刻,他还真有点心虚了,他盯着笛飞声看了一会,确定了笛飞声眼中并无杀意,才继续说道:“你言而无信。你交给我具尸体我怎么结案!”
笛飞声道:“人证物证都有。那几个姑娘,地下室,刑房,黑衣人,难道不够?”
方多病现和他讲道理只能把自己气哭:“姓钱的你也杀了,好歹你留一个。而且你当我的面亲口承诺放过顾三金,你不怕别人说你笛大盟主言而无信?”
笛飞声长叹一口气,道:“其实他拿我儿子威胁我的时候,就已经是个死人了。原本,我还是打算让你带走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