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礼堂回来,陈敏杰跟着来了男生宿舍楼,楼梯口对着的那个房间是他的,新生工作比较多,他晚上这段时间就打算住在男生宿舍楼。
周末想到何田田的那套军服,便去了陈敏杰的宿舍。
陈敏杰客气地问:“你是国贸二班的周末,对不对?”
“是。”
“来,请坐,有什么事?”陈敏杰前期工作做得非常仔细,整个系里几百个学生,他都装脑子里,周末,青城人,父母双亡,与爷爷相依为命。
“陈老师,我们班有个女生叫何田田,她那个军装得换一套。”
他把与何田田的对话说给陈敏杰听,陈敏杰说:“衣服大了可以换啊,这个学生太老实,我回头去找她谈谈,有事就讲,不能委屈着。”
“陈老师,不是委屈的事,她倒是想要那个衣服留给她弟弟穿。主要军训站队列讲究一个整齐,她那套衣服过于显眼,形象上恐怕会影响整体成绩。”
本来陈敏杰还有些怀疑周末这么关心一个女生的动机,虽然说大学里对学生谈恋爱不提倡不反对,但是才刚入大学就想谈恋爱确实太急了点儿。
周末这么一解释,他就觉得很有道理,周末这是替整个经管院考虑。
“我等会儿马上就去看看,给她换套合身的。你回去帮着督促你们班同学把头发理掉。”
青济大学太大,几个校区的新生都分开在各自的校内军训,周末他们这个校区有10个院系,学校把男生混编了8个营,女生混编了3个营,但是基本每个宿舍的同学都在一起。
周爷爷给周末说有的教官会打人,周末早就知道。但是上一世他上的一个很垃圾的学校,军训没那么严格,就走走过场,事情都好商量。
青济大学要求就高多了,大礼堂回来,陈敏杰传达了学校的要求:所有的男生都必须剃平头或者板寸,但是不能光头,所有的女生必须剪成齐耳短发,同样不准光头。
周末也无所谓,他长相比较少年感,日系韩系发型都驾得住,板寸根本难不住他。
别人都还好,刘淼有点不愿意,因为张海军是临时班长,他从隔壁跑到409,不满地牢骚:“才半个多月,折腾什么呀!我这头发,花了600多块理的,说推就推了?”
张海军指着自己的头说:“你看看,我隐藏了十年的发际线都现原形了。咱们学校要求严,不能一开头就给老师留个不服从命令的印象!”
刘淼说:“你这一理发,倒是看着脸大了不少。”
“可不是,我的脸一直和头发抢地盘,头发理了,可给我长脸了。鹅鹅鹅!”
周末觉得张海军的笑很魔性,甚至让人忍不住和他一起鹅鹅鹅。
他劝刘淼:“哥们,推了吧,这点小事背处分不值。”
刘淼抚摸着自己的头发,笑说:“行,军训完我想自己创业,义乌小商品城有我家的摊子,要不要跟我一起干?”
周末说:“我爷爷叫我好好读书。”
刘淼上下打量周末几眼,说:“哦,你是北方人,北方人喜欢考公务员。我们南方人最喜欢创业,赚大钱。”
张海军看刘淼走了,说:“小商品卖个针头线脑也叫创业?鹅鹅鹅,我爸爸妈妈就想叫我考公务员,哦,不好意思……回头军训完,我帮你申请困难补助。”
他忽然想到陈导说周末父母双亡,跟着一个年迈的老爷爷长大。
周末笑笑:“那先谢谢了。”
张海军“鹅鹅鹅”地笑着,说:“别客气。我们是一个宿舍的兄弟,以后我会罩着你。”
国贸二班编在三营五连二排,排长姓成,连长姓楼,营长是个胖墩,双手背在身后,手里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树枝,特别威严。
成教官看着和周末他们年龄大小差不多,与楼连长一高一矮,全部是某军区侦察连的现役军官,在部队里实际军衔也是连长和排长。
俩人脸都晒得黢黑。
各个学校军训的内容其实都差不多,站队列,打拳,打靶,内务,拉练。
队列大家基本没有问题,问题出在擒拿格斗和军体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