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片被抽出,宋千翎紧张到屏气凝神。
“大冒险的内容是……”男生居然还玩起了悬念,在?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于此时,才继续念道,“和右数第六个?人?现场接吻!括弧,不少于一分钟哦。”
一时间,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
宋千翎窘迫到一瞬间低下头,又在?众人?分明想看好戏的鼓励中,重新抬起头。
右数第六个?人?。
一、二、三、四、五……
周佩弦。
他们吻过远不止一次,也不止一分钟。
在他们见面的第二次,就进行了这种万万不该的行为。
她始终记得,那刻周佩弦的肩上别一枚黑纱,出风口降下的风掠过这处,令它悠悠然飞起,晃得很?慢很?慢。
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后面的事便再也控制不住。
循规蹈矩了二十六年,却在这一个月,如台风过境般,让她丢盔卸甲到只剩最后一层遮羞布。
至少现在,在众人面前,不可?以。
她能感受到周佩弦在看她。
意外的,那目光很?平静,连带着整个人也放松下来,一副任她处置的姿态。
不肯接受挑战,那就得认罚。
想起周佩弦刚刚的行为,宋千翎拿起手边满杯的酒,也想潇洒地一饮而尽。
但她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
这酒故意选得很?烈,将将入口,她便被辣到呛咳不止。
酒一路滚到喉边,滑进去又带出一团火,灼烧得她说不出话来,噙着眼泪手足无措。
喝,还是亲?
俨然是陷入了必死局,就看她喜欢哪种死法。
人生中最漫长的斟酌过后,她还是颤巍巍地拿起了面前的酒。
酒杯变得有千斤重,内里盛的分明?是淬满蛇毒的酒。
宋千翎本想一鼓作?气饮下,到底还是失了点胆量,只浅抿了一口——
而后发?出了比刚才更响亮的呛咳。
就在她决心再试一口时,一只手横过长桌伸来。
她握得松,手里的酒杯被周佩弦不由?分说夺走。
抬头,她看见周佩弦的喉结在急促滚动着。
一下一下,像隐匿皮下的尖石,只怕下一秒,就要划开这脆弱的脖颈。
同刚才一样利落喝完一整杯后,周佩弦“咚”一声放下酒杯,指尖一推,空酒杯悠悠滑到宋千翎面前。
她不敢去接,只是木然地望着。
“我替她喝。”周佩弦语气平淡,“继续摇下一位吧。”
众人沉寂了数秒,少顷有一位幽幽道:“等等,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对啊。”另一位附和着,“这还能替的吗?”
“谁说不能了?”裴锦欢斜他一眼,“怎么,没人替你喝你羡慕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