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里,有种孩童般的委屈,好似明?明?做了好事,却没有得到应有的表扬。
“……怎么还?”宋千翎艰难吐出了这几个字。
她能感受到又一只手伸来,这次是把?住她的后脑,腰间的手随之一紧,迫使她微微踮起。
“接吻。”周佩弦一字一顿地念着迟来的大冒险,“不少于?一分钟。”
话音伴着惩罚一道落下。
一墙之隔,狂欢的音乐时隐时现。
震动透过地面,传递至她岌岌可?危的足尖,宋千翎站立不稳,只能被迫环紧了面前的人。
周佩弦分明?是喝醉了。
他的吻毫无章法,近乎顽劣,像自私的孩童,一定要将刚刚那满杯的酒尽数补偿给他。
呼吸在被一次次攥取,鼻腔里尽数是独属于?他的气息,混杂着浓烈的酒香,感染得她也不甚清醒。
但宋千翎的脑中始终绷着一根弦——
这扇门随时会开,走廊上?也随时会来人,说不定就是下一秒,将有人撞破这一幕。
她的前男友刚去世,她不该在此?和别的男人拥吻。
更何况,周佩弦的掩饰太拙劣,只要有心,很?快便能认清他的真实身?份。
也认清她糟糕的本质。
宋千翎稳住自己?发?颤的手,努力推开面前的醉鬼。
空气终于?得一刻清新,宋千翎来不及深吸,出口的话断断续续:“一、一分钟到了。”
巴在她后脑的手用力了些:“还没有。”
谁也没有认真计时,在这种时刻,连对时间的感知都是错乱的。
周佩弦低头再度贴近她,带着贪婪的意味,鼻尖用力抵上?她脸颊,一阵钝痛。
宋千翎无力应付,只能被迫承受,一手揪紧他领口,分明?是抗拒,却生出了迎合的意味。
下一秒,身?侧厚重的包厢木门忽而发?出一声闷响。
宋千翎惊得睁大双眼,可?怜什么也看不清,一双耳努力想去听些什么,却只得到自己?愈发?响亮的心跳。
她急得用力推他,含混着:“快放开我!”
可?周佩弦眼都没睁,只有睫毛微微颤动着,顺利重新捕捉到了她的唇。
她在绝望中,一点点闭上?眼。
闭上?眼后的世界不是黑暗,反倒成了一块银幕。
她的罪行被公布,被传播,被公开处刑。
戴了二十多年的假面被撕下,面具下,她变成了一个荡丨妇。
她能感受到有眼泪在流,温热地游走着。
直到漫入齿间,感受到那一点咸后,她微微张口,轻咬了一下周佩弦的唇瓣。
她开始彻底投入这场游戏。
看吧,看她在接吻,在她的未婚夫死去不过一月后,和他的亲弟弟动情地接吻。
她寡廉鲜耻,她荒丨淫无度,她就是这么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