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一冉说了名字,古芝蓝就想起是谁了。
“哦,高中才来我们学校的,唱歌很厉害的那个女生。”
“嗯。高二下学期期末时,说是他们插画社的结业作品,多印了几本就送我一本。”
“没想到你跟她还挺熟。”
“不熟啊,没同班过,也没怎么说过话。”
“不熟能送你书?”
“不知道啊,去找老师时碰到的,她把书塞给我就走了。”
“她没再找你吗?”
“没有啊。……噢,开学时她问我看了没,我说看了,画得挺好的。”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了啊。”
“你真仔细看过了吗?”
“大概吧,我又没有艺术细胞,不太会欣赏。”
也就亏得这呆子迟钝,才会什么都没有发现。一个女生会送另一个女生这样的书,才不是印多了,显然就是特意送她的。
古芝蓝又随手翻了两页,看得出画得很用心,如果仔细看,还能发现每张插图都暗藏了那个女生的签名。甚至,接吻那张插图的唐草花纹里,也暗藏了很难辨认的花体字母,正是司一冉名字的缩写。
弯弯绕绕的少女心思藏得太深,只会看参考书的书呆子又怎么会发现呢?
这本画册之于那个女生,就像那张藏了十三年的解题纸之于古芝蓝,终是少女的一场空想罢了。
这种来自他人的尘封往事,自然没有必要点明,古芝蓝瞥了司一冉一眼,起身把书塞回到书架的角落里。
···
又各自看了会儿书,磨磨蹭蹭也到了该睡觉的点,古芝蓝坐在床边问:
“你睡哪?”
司一冉瞥了一眼沙发,还没来得及说话。
“沙发就那么一点长能睡好么?”
“还好啊……没关系的……”司一冉似乎怕一下没说好古芝蓝又要回去了。
“你睡地板好了。”古芝蓝白她一眼,指指床边的地方,“好歹能把腿伸直。”
“哦,好。”
还真说好了。
古芝蓝看着她从衣柜翻出一个小枕头和一张薄薄的春秋被。拄着拐杖还要把东西铺到地板上,就怎么看怎么艰难。
司一冉站在那儿抱着被子和枕头想了一阵,抬眼说:“我想睡床。”
还连忙补充说明:“就占边上一点点地方……被子不够,太薄了,我腿不方便……”
古芝蓝没说什么,接过枕头并排放好,算是默许。
洗衣机洗完了,司一冉把内衣放进烘干机调好定时。查看洗涤说明时还不留神看到了尺码,跟她猜的一样。
只有一米二的单人床,古芝蓝给她留了一半空间,卷着被子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司一冉扯着自己的薄薄的春秋被半躺上来:“明天几点起?我调个闹钟。”
“最晚7点。”
“啊?那只剩5个多小时了。你不是9点才上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