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
——他似乎被单方面的讨厌了。
纲吉崩溃的抱着脑袋哀嚎:“天哪,我昨晚具体干了什么完全想不起来啊!”
见不到人,连道歉都没法说。没有记忆,连怎么道歉都不知道。
未来的首领实在是绷不住了,露出了死鱼眼。
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各方面的。
可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他又不敢去问老首领身边的森鸥外,还好老首领也没有再过来催促。
但是他知道这种等待是有极限的,一旦到达极限还不能得偿所愿,老首领一定会拿他身边的兰堂等人开刀。
夜幕降临。尝试了一天的纲吉也没能引燃半点火花,沮丧的坐在卧房的窗边,在这种不安的时刻他习惯性的拿出了藏在保险柜中的彭格列大空指环戴在右手上,于黑暗的房间中朝着窗外的月亮伸出手,温柔的月色为华美的指环渡上一层银光。
每次他这样看着指环,都会有一种心灵上的慰藉和心安。
——这种状态下是否能帮助他点燃火焰呢?
这样想着,他将毛线手套重新套回手掌,还没来得及集中精力,身边的手机突然发出了震动。
知道这个手机号的只有几个人,纲吉连忙打开看,是一条邮件。
『我在中央大楼天台等你。』
发件人是太宰治。
这还是纲吉第一次来到中央大楼的顶层天台。
站在门口的黑衣人朝着纲吉尊敬的问好,并告知太宰治奉“少主大人的命令”已经先一步进去,他和纲吉的关系一直很好,自然也没人会怀疑鸢眼少年说谎。
纲吉颔首表示了解,打开门的瞬间才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习惯“当一个少主”了。
今晚风有点大,吹的他眼睛都快睁不开。恍然间抬头,弦月高悬于天际好似触手可及,虽不圆却很亮,像极了那个他和中原中也互相取暖的夜晚。
他来到这个港口afia竟然也已经快两个月了吗……
“太宰君,你在哪里?”他在寂静的夜空中大声呼唤着朋友的名字:“我已经来了,太——哇哇哇!”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的太宰打趣道:“纲吉君真是的,我有这么可怕吗?”
“突然出现在背后真的很可怕!”面对着俊美少年笑意盈盈的脸,纲吉的语气也不禁软了下来。或者说除了对方自杀外,他一直都不知道怎么跟太宰治生气:“真是的,不要总是捉弄我啊太宰君。”
话都说完了,纲吉才猛地反应过来两个人还处于太宰单方面的“冷战期”,顿时紧张起来了:“那个、太宰君,你消气了吗?”
“……‘消气’?纲吉君是这样想的吗?”瞪圆了的鸢色眼睛在月光下格外可爱,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棕发少年:“正常人不是应该生气我的任性吗?就算纲吉君今天晚上不来赴约我也不意外哦。”
——你也知道自己很任性啊!
在心里默默吐着槽,纲吉挠了挠头:“但是我的直觉是真的觉得太宰君现在也是在生气的……昨天晚上我说了什么很糟糕的话吗?对不起,我一定改正!”
少年的双眼很动人。
明明没有点燃火焰,月光下的双眸印着银月的光辉,将太宰治的身影倒映其中。那样真诚温和的一双眼,仿佛面前的朋友再无理取闹也会全部包容,就像是天空一样。
“纲吉君真可怕啊。”
“哈?”
“简直要将人家染上你的颜色一样。”
“…………”槽点太多一时之间反而无话可说:“所以,就因为这个生气……?”
这、这要怎么改?
“哈哈哈哈哈——”太宰治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他朝着天台的边缘走去,在纲吉担心的目光中爬到台子上坐下:“真是的,纲吉君这么可爱,我都忍不住自责了。”
“因为太宰君真的在生气嘛,我能感觉到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不管我不就好了?”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纲吉有些不好意思的偏过头:“来到这里之后,一直都是兰堂君和你在照顾我,我真的很感激。虽然这么说有点不自量力,但是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的话,我很愿意的!所以,那个……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和我商量商量,我好歹也算是个‘少主’,应该能帮上点忙的……”
纲吉走到太宰治的身边,强风将他们的衣袂吹的翻飞起来。未来的首领真诚地说:“我不会不管太宰君你的。”
这是纲吉第三次看到太宰治这样的眼神。
阴郁的、黑暗的、仿佛阳光都无法照亮的泥潭。记忆猛地闪回,未来的首领仿佛曾经在过去看到过类似的景象——那是天灾,天空破了一个巨大的裂口,有漆黑的污泥倾泻而下,黑泥所过之处万物焚毁。
他被吓得退了两步,包裹在毛线手套中的手都被汗渍濡湿。
太宰……太宰君是人类啊,他只是慵懒的坐在那里,用唯一露出来的左眼看着他而已。为什么自己会回想到那样的一幕?为什么会觉得他的朋友宛若天灾?
少年的后退让太宰治的眼神更暗了:“纲吉君,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你说。”
似乎是发现自己吓到了这个胆小的少年,太宰治转过身体背对着对方,将双腿都凌空在这个看不到底的万丈高楼外。
“为什么每次我自杀纲吉君都要来救我呢?”
明明现在只能看到对方的背影,不被那只鸢色的眼眸注视着。但不知为何,纲吉反而更加紧张了。心如擂鼓咚咚作响,就像是……有什么很“可怕”的东西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