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教父之过。”打工人的烟燃到底了,他换了一支,声音平静,“别恶心我,有事就说。”
对面哽了下,忽地笑出来,“你和我很像,儿子。”
骂的真脏。打工人皱了下眉。
男人接下来话终于正常起来:“瞬一,你是个eniga,为什么不告诉爸爸呢?”
“如果当时有人告诉我,你是个eniga,我肯定会不留余力地救你母亲。”男人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有怨气,你来借钱的时候,我不在,那女人给了你苦头吃——但那是我不知道的时候啊。”
“别和爸爸置气,你是个eniga,天生有大作为的。来爸爸身边,我可以帮你——”
“你知道的,爸爸能给你很好的生活,在上流社会,eniga的身份就是最好的通行证,有很多人排着队想要见你。”
“别担心,儿子。”男人的声音忽地温柔起来,但下一秒,打工人的指尖微颤了下。
只听男人温声道:
“我知道你在和一个alpha纠缠不清。爸爸随时都可以帮你……处理掉。”
“你要好好地考虑。”
微风拂过,打工人的手持着打火机,焰火凑上烟头,却几次被风吹灭。
24
按下21楼的电梯,打工人的眼睛落在不断跳动的数字上。
已经是凌晨,电梯却还是拥挤,有几个患者似乎相熟,说从来没见过有人那么大的架势,只是个分化期居然请了专家会诊,还把正在休息的老教授叫了过来……
闻言,eniga的脚步微顿,本想问一句,但电梯已经到了要去的楼层。
难以言喻的焦躁感笼罩在他的心头,手中给alpha带的餐食在腕上摇摇晃晃,没走几步,他的脚步愈发快起来。
alpha的病房严实地合着。
eniga的心忽然抖了下,推开门,病房里空无一人,只剩下他的外套孤零零地搭在床边的椅子上。
eniga感觉脚步有些僵硬,在室外被吹寒的身体后知后觉地感到冷,他的目光掠过了床铺和椅子,最后落在自己的外套上。
死寂在室内蔓延,病房里弥漫起一股浅淡的雨水气息。
一步步跨过去,步伐却很沉重。
打工人感到自己的信息素似乎随着情绪不断起伏、叠高,那感觉像是在操控一片海,而他的情绪是海上的一片片浪,一层层叠起来,翻涌的浪花飞溅,雨水在海面淅淅沥沥地落下。
终于,他来到病床前。整洁的床铺好像不曾被任何人使用。
四周一片寂静,屋外的朝阳冉冉升起,天光大亮,他的身体却掩在床铺被投射出的阴影里。
alpha不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打工人并不意外。
像alpha那种人,和自己的相遇本就是偶然中的偶然,如果不是alpha那样强硬而不可拒绝地到来,或许他们早就没有再见的可能。
一别两宽,alpha说不定还能有更好的结局。
拿起外套,eniga面无表情地穿上。顺手整理领口时,忽然嗅到一股极其浅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