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悦听到铃声,转头进了卧室,换上宽松舒适的家居服之后,从房间里出来的她手里拿了一条毛毯。
客厅里,许凡心已经将灯都给关了,只留下靠在沙发边的落地灯还散着微光。
暖黄色的灯球,洒出来的光线,深深浅浅的落在了依靠着沙发的人头上。
柔软的刘海随性垂落在眉眼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垂眸,看不清表情的他在这样幽暗的光线里,整个人都透着些微不可察的忧郁。
“找不出更大的毯子了,你凑合用吧。”迟悦揉了揉毛毯,又看了一眼空调的温度。
听到她的声音,许凡心有些失神地望了过来。
视线相交的瞬间,他的唇角轻抬。
迟悦垂眉走到他面前,随手放下毛毯。“我想弄点吃的,你饿吗。”
“不太饿不过可以吃。”他拿起迟悦放在身边的毛毯,抱在怀里,眨巴着因迷离而微凉的眼睛。
“不要抱过度期望,很可能只有鸡蛋。”迟悦给他打完预防针就走开了。
望着她逆光中的剪影,许凡心放下毛毯,微低着头,仔细地将袖口卷服帖。
冰箱合上,油滋滋作响。
迟悦拿着两颗鸡蛋在水龙头下冲洗,手边的油锅开始冒出阵阵白烟,见油温差不多,她轻磕了一下鸡蛋,手指捏着裂缝。
“嘶!”地一声。
蛋壳跟鸡蛋一同重重跌落至锅里,发出刺激而迟钝的响声。
她被溅出来的油给烫了。
灶台停火,食物的香气冒出来,她眉心拧着打开水龙头。
“烫着了?”
听到许凡心不平静的询问,她刚抬起头,就看到白衬衫只象征性地扣了几颗纽扣,急匆匆赶过来的许凡心。
清凉的流水,缓缓冲过手心。迟悦蹙着眉,不咸不淡地说:“水滴油里了。你找什么?”
“冰块。”许凡心关上冰箱,额前细碎的发随着乍起的风扫过眉眼,沉了几分的眸光落在了她的手上。
“冲一下就好了。”错开他那微热感的视线,迟悦抬手关起水龙头。
许凡心取出冰块,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手腕。修长手指捏着冰块在她泛红的肌肤上画着,拉出点湿润的痕迹。
迟悦紧抿双唇,但仍旧没忍住闷哼。她抽了抽手腕,却发现环着她的的指节又收了紧几分。
“疼,不敷了。”
“手再过来一点。”他声音低了点,有力的小臂牵起她的手,探头贴近,睫毛微垂,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