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孤听听,孤的德康有什么事瞒着孤?”
沈星渡这才又将皇帝的手臂抱住,抽抽噎噎,红着眼眶说:
“原本聘礼那日,雁将军按照旧俗送了女儿回沈家的,可沈家夜里却不幸遭遇歹徒夜袭。
将军和沈太傅,为了保护女儿的清誉对外说女儿夜里回了将军府。
事实上,女儿是被歹徒掳走了,差点儿就……”
说到此处,沈星渡泣不成声,泪珠子断了线地往下掉。
她压抑着声音,却更加凄楚破碎,惹人心疼。
皇帝见了心疼不已,早知这贼人竟敢动德康,就不是斩首示众这么简单了。
应该先活寡再鞭尸,最后挂在城楼上示众!
沈星渡伸出十个手指放在皇帝面前。
“父皇你看,我这十个手指甲都是新长出来的。
当时贼人给我灌了足以致死的催情药。
女儿誓死不从,十个指甲都抓翻了。
这才等到雁将军及时赶来将女儿救下。
若是没有雁将军,女儿就不能活着来见父皇了!
女儿还不如一死百了,全了这一身的清白。”
皇帝没想到这件事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心中恸然。
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竟然被人这样欺辱!
他竟毫不知情!一心在宫里翻修宫殿?
皇帝眼神里闪过寒光,下颌骨肉眼可见耸动着,显然是动了气。
这一微妙的表情,被沈星渡捕捉到。
她赌对了!
那日雁南飞来沈府提亲,皇帝立刻就能派人到沈府来宣旨召唤他们二人觐见。
怎的她在沈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皇帝竟然毫无动静。
她赌的就是皇帝对她有几分真心。
而皇帝的身边出了叛徒,这个人不想让沈星渡活着,才会屏蔽皇帝的耳目。
甚至之前她在沈府重病,突然失去皇帝的照拂,兴许也和此人有关。
沈星渡是个商人,让她靠自己的人脉去查害她的幕后黑手,无异于大海捞针。
还不如利用这送上门的便宜爹。
就算不是为了她,仅是屏蔽圣听这一项,就足以让皇帝掘地三尺也要将此人揪出来查办。
皇权至上,岂容他人左右?
沈星渡躲在皇帝怀里压着嘴角。
皇帝却突然扶起沈星渡的肩膀,郑重承诺:
“德康,这件事交给父皇。
孤绝不会放过对你下手之人!
你要永远记得,你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
过去是父皇想错了,父皇对不起你,父皇以后要好好补偿你。
无论什么情况,你都可以向父皇求助。
君无戏言!”
沈星渡伸出一根小手指,眼圈泛红,表情认真地举到了皇帝面前。
眨了眨她刚被泪水洗过,如雨后天空般清澈的眼。
“父皇,拉钩?
一百年不许变?”
这行为对三岁孩童来说都稍显幼稚,但是对于急于弥补父爱缺失的皇帝却刚刚好。
这一腔的父爱终于像是找到了一条突破口,恨不能都勾在这根纤细的手指之上。
在唯一的老仆陈大监的见证之下,皇帝郑重的伸出小手指,和沈星渡的手指勾在一起。
这一勾的重量,在皇帝的心里,比盖了玉玺还要重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