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福福来说,这更像是个游戏。
院里是雁夫人穿着狐狸毛的披风,抱着汤婆子,在给梅花剪枝子。
“母亲,特意喊我来有何事?”
雁夫人“咔嚓”一声,剪掉一根侧枝,停下手上动作。
又去找下一个长歪了的枝子。
“我知你对我有怨,这么多年当我不存在一样。
解释的话,我已经说累了,如今已经不想再说。
可就算你再怨我,我也是你的母亲,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我只会盼着你好,不会害你。
你选个日子把若岚抬进门吧。
若岚虽然为了救你落下了病根,但我找大夫给她看过了,不影响生养。”
沈星渡原以为雁南飞是因为她的病情,才独自出门。
却没想到是来了雁夫人这里。
而且她才和雁南飞成亲不过一日,雁夫人就如此着急要把杜若岚塞给雁南飞了。
“福福,咱走吧……”
沈星渡心里一堵,不想听下去了。
却听雁南飞斩钉截铁地说:
“不可能。
母亲,我这辈子除了沈星渡,不会再娶别的女子。
此事以后母亲也不必再提。”
雁夫人一错手,将一根好枝子也剪了下来。
这下好好的树型,缺了一块,看起来像个尴尬的弹弓子。
雁夫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回手将剪刀放在丫鬟捧着的竹篮里。
“我听你父亲提起过,你答应了圣上,不纳妾,不再娶。
那也不要紧,我问过若岚了,就是没有名分,她也愿意跟你。
像若岚这样纯良的孩子上哪儿去找?
我已经在西街给若岚买了套宅子,府里若是不方便,你俩就在……”
雁南飞“啪”地一声拍在院中石桌上。
“母亲这是老糊涂了不成?
我成亲了,有妻子。
我与夫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我为什么要养个外室?”
“我刚刚问过郝太医了。”
雁南飞挥手掀了一下大氅,动作里带着烦躁与不耐。
雁夫人的话只停顿了片刻,带着笃定道:
“他虽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
可我看得出来,这个公主病得不轻。
只怕一时半会儿是治不好的。
我看皇帝将她嫁给你,就是想让你绝嗣。
你如今已经三十二了,还没有个一儿半女,你让我和你父亲如何安心?”
雁南飞扬起眉毛,声音也高了一个度。
“母亲这话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