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好,也没什么好。
他就像是处在阴沉无光的荒芜天地里,平平淡淡,偶然间破晓出一道光打进去,那荒芜将万物生长,那阴沉就不再是他的宿命。
大一下半学期的时间飞逝的过分快,眨眼间就放假了。
路北庭从不知道原来日子可以过的这么快。
柏唸没有留下来,回的地方他从来没听过,听起来像是少数民族地区,但巫山县他印象非常深刻,可当时只是猜测柏唸的家就在巫山县附近。
路北庭总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情绪异常兴奋。
回想辩论赛那日,柏唸提出的一个观点,他说:“人的大脑有个部位叫丘脑,丘脑会分泌出多巴胺物质,所以会产生快乐、愉悦。”
后来查询了解,这个科学论证不够完善,因为路北庭的这种情况只在柏唸身上有所反应,心理学、组织行为学等等都无法解释。
路北庭的假期一如既往的无聊。
其中包括陪同路老爷子去了一趟商业拍卖场玩玩,老爷子竞拍一瓶陈酿白酒,说等他结婚时当合卺酒。
路北庭笑笑没说话,百无聊赖中偶然看见一对1950年的耳坠,是由美松和银流苏以及钻石镶制而成,美松颜色如清新的天空蓝泛着浅浅的绿色,而现在的美松矿区已经封矿,具有收藏价值。
但路北庭第一眼就觉得这对耳饰是为柏唸量身打造。
八百万起拍,会场高额竟投牌来回轮转,最终以两千六百万落槌回到路北庭手中。
无聊的日子里因为得到这对耳坠而有波澜,他只要想象着自己送出去的那一刻,对方戴上的那一刻,就会满怀期待。
路老爷子眯起犀利的眼睛,问他:“你拍耳坠做什么,送给你妈妈?”
路北庭坦荡回答:“不是,送给未来对象。”
路老爷子:“……”
之后便回到江苏老宅,偶尔和楚宴鳳聚一聚,四处溜达,实在是很没意思,手机也没什么动静。
柏唸似乎很忙,偶尔通电话,中途都会有事率先挂断,而且对方的信号还不好,打视频电话也卡的要命。
若不是知道巫山县附近除了山还是山,环境堪忧,路北庭都怀疑柏唸故意不搭理自己。
最后一通电话,路北庭有意无意透露江苏新开个鸟展,从柏唸的言语中感觉到他挺想去观看,于是他们约好在大二开学前两天去。
那天,路北庭提前去机场接他,假期机场人流量大,边通着电话边目光发散,半晌,终于见到柏唸。
那一刻,路北庭切切实实体会到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八月下旬天,虽然酷暑缓降,但江苏还是仍有夏日余温。
柏唸皮肤向来有些病态的白,黑发如墨,穿着件洁净挺括的白衬衫,扣子照样扣到顶,分明温顺柔和的脸,偏偏穿出浓中疏离的冷冽感。
周围人都是吊带背心短裤,他穿这么严实,不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