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非要拆穿我呗,”江覆叹了口气,“我每天恨不得翘首以盼啊,掐着日历比着倒计时,施工队走的时候恨不得敲锣打鼓再放个八十响鞭炮。”
而后,他又补了一句:“但是放了后可能会被御景湾赶走就是了。”
陶慕然被他夸张的言辞逗得笑个不停,“别吧,好歹是你表弟的心血,不要这么残忍嘛。”
因着他是晋城人的关系,口音也难免沾了一些晋城的特色,和熟悉的人说话时尾音会忍不住放软,像伸出了一截小羽毛,在别人心口上撩拨了一下似的。
显然,江覆选手被撩拨得很明显。
他喉结滚了滚,捏着手机的手忍不住多施了两份力。脑海中温度逐渐升高,开始忍不住脑补电话另一边的模样。
这个时间,然然应该已经洗漱好了。
他睡前会乖乖把头发吹好,发尾服帖地垂下,整个人显得异常柔软乖顺。
光是想想,江覆就已经觉得心里要满得溢出来了。
他微微侧头,略微对准声筒,缱绻而温柔。
“早些回来吧。”
“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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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慕然拉好窗帘,房间内只有一盏小夜灯散出微弱的昏黄灯光,时间不早了,他准备上床睡觉。
盖好被子,本想强迫自己快速入眠,可翻来覆去,脑海里全都是江覆的声音,像被施了魔咒似的,反复循环播放。
那日的告白仿佛还历历在目,自己的拒绝也称得上是斩钉截铁,二人都没再提起过此事,可并不代表忘了。
陶慕然记得很清楚,更没忘记自己拒绝的理由。
可是……那些话语却逐渐模糊,像被雨水打湿的书卷,连字迹都晕开了,洇出圈圈点点的水痕。
他的担忧、他的惧怕和他的犹疑、他的怯懦并未消失,但却神奇地减少了几分颜色,不再如浓墨一般梗在心头。
而像甜滋滋的糯米纸,被人用温热捂化了。
陶慕然的心底甚至蔓开渴望,他忍不住幻想,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下一次见面又会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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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到搬家时,杜茗斯来了兴致。
“怎么说也算是乔迁之喜了,这你不得请我去暖暖房?”
并未认为自己乔迁的陶慕然无语凝噎了半晌,但还是给面子地发出邀请:“那你来呗,一起吃顿饭,但我可不会下厨。”
杜茗斯计谋得逞,乘胜追击:“啧,听说某位江影帝也和你同个小区啊,你这不请人家吃个饭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陶慕然微笑警告。
但杜茗斯可不会见好就收,他清楚陶慕然的脾气,娴熟地卖起了惨,“哎呦,人家过几天就要离开宁城了,临走前不替好朋友把把关,我这心也放不下来啊……”
最终,陶慕然磨不过杜茗斯,只好组了个局,他朋友不多,知心的更少,于是满打满算也只请了杜茗斯、江覆、宋屏,随后江覆又拖家带口捎带了一只何风池。
本来他还想请陈诩的,但人家突然又飞回国外,说是导师找他有事。陶慕然无奈,只能下次再约了。
傍晚,江覆手机响起一声特殊的提示音。
他瞬间来了精神,打开微博,果然那串乱码小号更新了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