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间身上的戾气被迫一点点散开,眼睁睁看着连庆福大摇大摆地出了包间。
“为什么?”陈行间拧眉。
他今天把连庆福给叫来,没打算让他全须全尾的走。
没成想在半路被连玦给拦了,让连庆福还真摆上了长辈的架子。
连玦垂着眉眼,小心地将自己头歪在陈行间的颈窝里蹭了蹭。
“没有也行”
艰涩沙哑的声线从连玦的嗓子尖里冒出来,像是小兽细弱的哭声,微弱不可察。
知道了连玦能说话的喜意被冲的一干二净。
“连玦,你真是要气死我。”
听清了飘过来的话,陈行间眯起了眼,虎口径直卡住了连玦的下颌,像是口爆发了的火山。
“什么叫没有也行?不过明路也行,还是没我也行?”
“连庆福你不准我打也就罢了,还连我都想舍下?”
震怒的声线在室内回荡,险些震掉了桌上的小摆件。
连玦怯怯的,很小心地拽拽陈行间的衣摆,声音细弱:“你生气了吗?”
“什么话你都替我讲了,我就一被通知的,生什么气?”陈行间冷了语调,不明不白刺了人一句,从连玦手里拎起表就往外走。
生气,怎么不生气,气的心里窝火!
偏偏一对上连玦,火气全憋在了心口,再难听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陈行间憋着气抬脚往外走,心里的那股躁劲怎么也压不下去。
连玦瞟见陈行间往外离开的背影,心里慌了几分,踉踉跄跄就往外追。
追了有个十几米,终于在停车场的门口追上了陈行间。
连玦捏住陈行间的袖子,努力从嘴里蹦出来字词:“陈行间不准走。”
陈行间站在停车场门口,被气乐了。
他抬手捏上了连玦白乎乎的一张脸,力道使重了几分,带着点泄愤的意思:“管天管地,连我走不走都管上了?”
他陈行间是疼着连玦,但是他也是有底线有原则的。
连玦在家里对着他脸打都成,但是不准说舍下他的事情。
再不给连玦立立规矩,改明天真翻天了不可。
连玦的眼眶慢慢含上了一汪泪,要落不落地含在眼眶里,打眼看去委屈的紧。
他垂下眼睛,可怜巴巴地解释:“不想你为难,连庆福不配为难你。”
“所以你就自己委屈自己?”陈行间没好气地顶了回去,“委屈你自己之前问过我没有?”
况且他被连庆福为难什么?
捏着连庆福的把柄之后,别说是文书,就是他自己的遗书也得他念一句连庆福写一句。
“被旁人为难是我自己没本事,跟你什么关系?少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