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间慢搭慢悠地讲着话,直接用掌心把连玦的耳朵捂了,拇指轻轻揉捏着他软乎乎的耳垂,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
“陈家现如今是由我顶着呢,老爷子惦记的祖上那点基业,还要靠着我来守。”
剩下的话他没再多说,再说下去到底也难听。
显得他陈行间仗着自己的本事不敬长辈似的。
“陈行间,你脾气还真是越发大了。”白宜舒没好气地顶了回去,“你要有连玦一半乖巧,我晚上睡觉也能闭上眼。”
“老爷子的意思是,各退一步,你和连玦领了证便算了,但是关系不能捅到人前。至少”
白宜舒面色难堪,咬牙将后半句话说了出来:“至少明面上摆个人,得娶个女人在家里看着。”
陈行间抬手掀翻了床边的茶几,摆件稀里哗啦碎了一地,险些气的张嘴开骂。
这算什么各退一步?
各退一步之后得了好的是老爷子,是陈家的脸面,是他外面的名声。
被舍下的连玦算什么?谁替连玦考虑过?
连玦没了妈,爹还不如没有,这一步他要是退了,连玦身后就彻底没人了。
“这不叫各退一步,这是把我往绝路上逼。”陈行间眉眼沉沉,声线里像是含上了冰霜,冷的骇人。
“没谁天生欠咱们陈家,也没谁就应该放着好好的姑娘不做来陈家当个摆件。”
这种糟践人的事做了要折寿,他还想替连玦积点福。
他和连玦一天没摆酒,老爷子就一天要打着这样的心思,简直防不胜防。
陈行间拧眉,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连玦的耳垂。
连玦直到陈行间动了大气,小老鼠刨食物似的往人胸口蹭,好奇极了陈行间在跟电话那头说些什么话。
陈行间被连玦蹭的没脾气,最后客套了两句直接摁了电话。
他扭头,盯着连玦小鹿一样的杏眼,没好气道:“怎么还跟小孩似的,总想着偷听大人讲话?”
“你又不告诉我。”连玦撇撇嘴,上下打量了陈行间两眼,“要是说的话能见人,你干嘛不准我听?”
还让连玦听,连玦只想想他的身份落不实,泪珠子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找个女人摆家里这种话再让他听了,泪不得把房子都给淹了?
“和我母亲商量呢。”陈行间道,“商量咱们俩结婚酒席摆几桌。”
“我还没同意跟你结婚呢!”连玦瞪大了眼。
这人怎么惯会帮着他做决定?
他还没想好要不要跟陈行间继续好呢!
陈行间轻哼一声,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早晚的事,你要是不和我结婚,小咪你可带不走。”
好歹毒的计策。
连玦暂时屈服了,选择不和陈行间逞口舌之快。
大半夜被搅弄地没了半分睡意。
不过好在陈行间以前是一个挺会享受的人,床的正对面摆着大电视。
连玦去找来了遥控器,把电视打开。
频道正正好停在财经频道上。
主持人字正腔圆地播报着最新商界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