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暃突然无比庆幸。
幸好。
他活下来了。
只有活下来才能再看到如此鲜活生动的小少爷,才能再次听到小少爷的声音。
祝时宴说得口干舌燥,结果仔细一看席暃根本没有在听,盯着他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祝时宴又气又急,提高音量大声强调:“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要马上打电话告诉我,知道了吗?”
席暃收回思绪,嗯了一声:“好。”
祝时宴说累了,重新坐下,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装作不经意地问:“你身上的伤哪儿来的呀?”
席暃神情一僵,含糊道:“不小心摔的。”
祝时宴一脸你当我是傻子的表情看着他。
“摔能摔成这样?”
席暃沉默了一秒,改口:“被车撞的。”
祝时宴眯了眯眼,“什么车?”
“小轿车。”
“司机呢?”
“逃了。”
祝时宴才不信。
他可是看过检查报告的人,他身上的伤明显是被人打的,尤其是头上那个伤口,医生说是被玻璃利器所伤,什么车能撞出这样一个口子?
他正要追问,一道“咚咚”的敲门声从门边传来。
祝听芸懒洋洋地靠在门上,对他勾了勾手指,“小宴,你出来一下。”
祝时宴只好先闭上嘴,跟在祝听芸身后出去了。
祝听芸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才停下,双臂环胸,语气不似平常那般懒散,而是有些严肃:“小宴,他是你什么人?”
“我同学不,我朋友。”
他昨晚在发现席暃时第一时间打了急救电话,然后联系了祝听芸,求她帮忙安排医院顺便瞒住祝家其他人。
祝听芸倒是没有多问,接到电话后立马帮他安排好了医院,直到后半夜才离开。
现在她表情严肃的拿着一份文件回来,祝时宴隐隐觉得跟席暃被打的事有关。
事情究竟有多严重才会让祝听芸露出这样的表情?
祝听芸又问了一句:“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祝时宴点点头:“很重要。”
“好。”祝听芸把照片递给他,“那你自己决断吧。”
祝时宴看着手中的照片久久没有出声。
祝听芸:“小宴,能对自己的父亲下这样狠手的人可不简单。”
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高二的学生,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性,连她看了都觉得心惊。
祝时宴现在听不进去她的话,他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