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月看向被风吹动的柳树,道:“没错,怎么,她没和你这个男朋友讲过吗?”
我摇摇头,心里却平复不下来,余舒月看我脸色不好,道:“秦斐在我的印象里,是一个很积极的人,她的病,一定很快就会好的,你要好好照顾她。”
“好。”我看着她点了点头,心里堵得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余舒月打算要走了,刚走出两步,忽然回头,问我道:“帮我向她打个招呼,让她别忘了我。”
“你放心,保重。”
目送走余舒月后,我走出学校,在出租车上想着余舒月说的话,这台出租车隔音不好,外面的路噪像钉子一样钉在我的心里。
这时我又想到秦斐第一次走进我店里的场景,以及秦斐死前恐惧不甘的表情,强烈的共情让我情绪一下濒临崩溃的边缘,我本想把秦斐的死讯告知她的家人,但没想到她从来都是一个人,她一个人活着,一个人从上海来到杭州,又一个人被永远留在暗无天日的地宫里…
我没忍住,在后座啜泣起来,故事由她开始,结尾时,她却不在了……
回到杭州后,经过时间的推移,我逐渐开始放下对师父的执念和那些秘密的求知欲。二叔在两个月后把我的铺子还给了我,并警告我不要再接触和这场经历任何相关的事物。
在地宫里受的伤基本上好透彻了,在清闲时,我会去铺子隔壁的河西公园看老头们下象棋,天气逐渐热了起来,有一天老施给我发信息,说他来我这了,约我去老地方撸串。
他骑着电瓶车朝烤串摊缓缓驶来,我举着啤酒向他招手。
“咋又骑电瓶车?”我打趣道。
“省钱嘛,低碳,环保。”老施下车,一拔钥匙,对店老板道:“猪肚、猪腰子、羊肉串,每种上五十串!”
我看的目瞪口呆,道:“这么多,那你可一点不环保了。”
“这你不懂了吧,那头环保还不是为了这头吃爽。”老施打开两瓶啤酒,递给我一瓶:“这就是道家的阴阳平衡,很有讲究的。”
“那我还真不懂,对了,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杭州?”我咕咚喝下一大口,问道。
老施把两串羊肉一起咬进嘴里,道:“杨斌出院了,虽然还每天要换药换绷带,但管理已经没问题了。”
“他这算大难不死了吧?”我也学着老施的样子,吃了一大口烤串:“当时在下面我真怕他一口气没上来挂了。”
“我靠,哥几个谁不是命悬一线,要这么算我俩还大战千年女妖精呢。”老施做了个大鹏展翅的造型。
“我靠得了吧,装什么奥尔良烤翅。”我笑道:“当时要不是陈荼来的及时,我俩说不定已经被女妖精抓走当后宫了。”
“说起陈荼,他人呢?”老施问道。
“管他呢。”我摇摇头道,陈荼自从陕西回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人,也不知道他在偷偷摸摸捣鼓什么。
这一晚我和老施喝的伶仃大醉,后面的细节已经记不起来了,我第二天几乎到中午才起床。
下午我来到店门口,发现卷帘门前放了一个快递,我从来没有上网买东西寄到店里过,或许是快递员放错地址了。
我拿起快递查看信息,发现收件人是我,寄件人和寄件地址全被划的看不清楚了,我赶紧进店里把快递拆开,里面躺着的,是一枚内存卡。
(谜雾仙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