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棺盖被撬开了一半,里面传出来一股刺鼻的味道,我怕气味有毒,连忙捂住口鼻,并叫几人一起先退出去,大概几分钟后,味道散的大差不差,老施率先爬进洞里,我紧跟其后,老施的手电光从上往下照去,顿时皱起眉头,表情有点狰狞。
“我建议你做好心理准备再看。”老施说道,但眼神还是盯着棺材内部。
我心说难道里面总不能一坨屎,便凑过去看,老施让开到一边,我忽然有些反胃,里面的尸体已经腐烂的几乎只剩白骨,但骨架还是保留着生前最后的姿势,衣服已经近乎烂完。尸体嘴张的很大,手臂呈抓挠姿势,显然死亡的过程很煎熬,让我感到恶心的是,棺材里漫延着浓稠的像石油一样的黑色液体,几乎没过尸体的一半,液体上冒着气泡,最开始那刺鼻的气味就是从液体里传出来的。
“你们见过黑色的棺液吗?”白氿和元间跟在我后面进到洞里,我问道。
元间走进一看,摇了摇头:“一般棺液是深黄色,有尸毒的粽子棺液是绿色,黑色的还真没见过。”
“这水比我家后面那条臭水沟还恶心啊。”老施捏着鼻子道。
我砍了条树根,往黑棺液里搅了一下,半开玩笑的说道:“你们两位倒斗老手,怎么见识这么少。”
“正经倒斗的谁能看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老施反驳道:“再者说,你不也不认识么。”
我刚要说话,忽然感觉树根在棺液里被什么东西缠绕了,在我扯树根时,骨架也被带着动了一下,我顿时觉得骨架在棺液里的部分有点问题。
“能不能把骨架弄出来?”我对老施和元间道,直接上手显然是恶心的,他们也学着我的样子砍下几条弯绕的树根,然后把树根伸到骨架的下面,我们三个人一起用力把骨架抬了出来,骨头翻到地上依然没有散架,仔细一看,这骨架沾着棺液是地方爬满了和细小树根一样的东西,像密密麻麻的白色细虫,或是小蛇,这些细虫暴露在空气里开始挣扎起来,很快就失去活力瘫软下去,我用树根捅了几下,发现一点动静都没有后,蹲在边上观察,我发现骨架的关节里都爬满了这种细虫,所以才会一直保持着这个死时的姿势。
白氿觉得有点恶心,先到外面去了,老施蹲在边上看着爬满细虫的尸体,道:“卧槽,我本来以为那泡黑水已经够恶心了,结果这黑水里还有更恶心的。”
“这是什么东西?”元间靠在棺材边用树根搅着里面的黑棺液,不断有细虫从里面被挑上来。
以前学校给我们上过寄生虫感染的相关课程,南美洲有一种可以通过蚊子寄生到人的淋巴系统里的丝虫,结合一下后,我道:“这可能是一种寄生线虫。”
“但为什么要把人大祭司和这种虫子一起放棺材里呢?”老施问道,我从他的语气听不出他是在问我还是自言自语,便起身在这里拍了几张照片,打算回头拿给杨斌看看。
“走吧,这就是个殉葬的棺材,没什么好逗留了。”我收好手机,对他们说道。
老施把沾着黑棺液的树根丢到了角落,我们先后爬到了洞外面,却发现白氿不见了。
“人呢。”老施抬头看向烧焦的树上,道:“难道树没有死透?”
我转头看向四周,心里隐隐生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