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廷柏眼见着自个儿的计划落空了,又被宋婉宁如此侮辱,当即黑着脸道,“宋婉宁,如今你得势,可总有一天你会被我踩在脚底下的。”
温廷柏放完了狠话,从袖口里掏出一沓子银票来摔在地上,“不是要钱吗?还你!我温廷柏曾经和你这般无情无义的女子成亲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做完这些,温廷柏总算觉得自个儿心里舒坦些了,转身头也不回地回了侯府。
宋婉宁瞧了一眼身边的彩雀,只淡淡道,“把钱捡起来锁进小仓库,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彩雀应了一声,将被温廷柏丢在地上的银票一一捡起揣进了袖子里。
宋婉宁没工夫去管温廷柏的闲事儿,他如今绝了嗣,再也不可能有自个儿的亲生孩子了,在盛京也再娶不到勋贵人家的女儿。只怕仕途也算是走到了尽头,如此看来,到算是为了前世报了仇了。
宋婉宁心里惦念着前不久和殷易臣说的自个儿要做的茶叶生意,她如今该放手去做了,如若不然,只怕到时候殷易臣问起来自个儿没交代的法子又要被嘲讽。
想起殷易臣,宋婉宁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多了个盟友,还是难过多了一个天天盯着自己做生意的人。
宋婉宁想着,便着手去做自个儿想做的事儿。
朱雀给宋婉宁带来了自个儿想要的消息,“姑娘,我专门带人去盛京的街道上考察过了,如今盛京的茶馆不少,而茶馆的茶叶都是从岭南进口来的。其中,生意最好的当属京城第一大茶楼的松风楼和他的对家碧水堂。”
“不过这两家茶楼的客人都是相似的,近年来斗的厉害,如今碧水堂已经渐渐有了颓势。而其他的茶商和茶馆可谓是多如牛毛,咱们若是想在这里争得一席之地只怕是不容易。”
宋婉宁瞧着朱雀,面上淡淡笑着,“如今碧水堂只怕是会越来越比不过松风楼了,不过咱们不着急出手,先去找茶商定下茶叶再说。我让你去找的那十几个茶商,我如今都要见。”
“知道了姑娘。”
宋婉宁说着,回了院子收拾行头,找了一顶帷帽带上。虽说如今盛京做生意不稀奇,可她终究是官眷家未嫁的女子,还是低调些为好。
宋婉宁和彩雀朱雀一同出了门去,见到了如今盛京最大的茶叶供应商。
这供应商叫蔡昌谷,向来是做从岭南运茶叶到京都的的茶叶生意的,如今家中更是靠着这个生意成了京城的富户。
跟这等茶商拿货的老板,向来都是非富即贵的,宋婉宁若没有一点背景,只怕是连蔡昌谷的面斗见不到。不得已,宋婉宁亮出了自个儿在将军府的令牌,门口的小厮才进去通报请了人进去。
宋婉宁坐在椅子上,对面的蔡昌谷倒是恭恭敬敬的,“姑娘身为将军府的嫡女,吃穿不愁,显赫富贵,怎么想着要在茶上分一杯羹?”
宋婉宁轻叹一声,笑着回应道,“不瞒着蔡老板,如今整个京城的勋贵人家,哪家人名下没有商铺田产的?如今我父亲方回来不久,家中钱粮虽不少却也不能坐吃山空,得为以后多谋划些。等这茶馆安定下来了,我便交给手下人打理,也不是我在做的。”
“只是万事开头难,总归是该家里人出面见一见蔡老板的,只可惜父兄在家中有事,一时抽不开身来,便由我走这一趟,还请蔡老板不要声张才是。”
“那是肯定的,那是肯定的。”蔡昌谷连连应声,朝着宋婉宁点头道,“只是不知宋姑娘想拿多少的货?”
“蔡老板能拿多少货给我?”宋婉宁面色淡淡的,说起了自个儿的来意,“我这茶馆地方还没选定,只打算先买好了茶万事俱备,便买个茶楼经营起来了。未免生了什么岔子,便想买些能放时间久些的茶饼。”
“宋姑娘的思量是有道理的。”蔡昌谷笑着道,“只是如今每年产出的茶饼都是有限的,其中松风楼和碧水堂又都预定了一些,只怕能留给宋姑娘的都不是很多。”
宋婉宁心知生意场上的规矩,也不多说什么废话,直截了当道,“蔡老板,如今我初来乍到,还得承蒙蔡老板关照。您能给我留多少茶饼就留多少,我只要成色好的,这些茶的出价都比松风楼和碧水堂多出一成。”
宋婉宁说着,从袖子里拿出银票来放在桌上,只瞧着蔡昌谷道,“这一百两银票是给蔡老板的定钱,今年蔡老板这儿只要是运来的茶我都照单全收。”
蔡昌谷拱手朝着宋婉宁笑道,“宋姑娘真是个爽快人,既然如此,蔡某便承接下了这门生意。”
宋婉宁听了这话,露出了自真心的笑容,如今茶源既然已经拿下,那万事开头难,以后的生意只会越做越顺畅。
宋婉宁拜别了蔡昌谷,又带着彩雀和朱雀去见了另外的茶商,争取到了能拿到茶叶的最大份额,也算是不虚此行。
宋婉宁上马车归家时,日头已经西垂,眼见着就要下山了。
彩雀在马车里头瞧着宋婉宁,眼中不无忧虑,“姑娘,咱们如今生意越做越大,真不打算告诉老爷和二爷吗?”
宋婉宁轻笑着宽慰彩雀,“如今这些生意还在我的掌控范围之内,放心吧,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只等把那些茶叶买来,放在咱们城外的庄子里,找人看着干燥通风存好了,来年必定是一笔富贵。”
“姑娘说的是。”彩雀应了声,听得宋婉宁如此打气心里也觉得宽慰了些。
主仆三人刚到宋府大门口,马车刚停下,朱雀先一步下了马车去,站在马车门口伸出手来想扶宋婉宁。
宋婉宁才掀了车帘探出头来,就听见了一个清脆利落的男声,“我听伯父说你向来是不安分的成天在外头瞎跑,如今见着你才知道伯父所言非虚。”
宋婉宁心中惊诧,抬起头来瞧,才见着宋府大门口站了一个男子,双手环抱靠在门栏上,笑意盈盈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