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川根本不在意点了什么,一双眼睛只放得下街对面的人。
老板娘开心地进去下面了。
沈时目光在街上逡巡了一圈,他什么也没看到,收回目光往酒店里去。
秦川站起身子,他就要看不见了……
马上就看不见了……
不要进去……让我再看一会……
但沈时脚步未停,身影消失在酒店大堂。
秦川彻底看不见他,他跌坐下来。
就那么一会。
像是老天爷跟他开的玩笑……
思念从没如此浓郁过。
玫瑰花早就谢了,又在秦川心里盛开。
花瓣粉碎在风雨里,顺着四年的时间轴飘过来。
秦川捂住脸,他知道自己现在哭得一定很难看。
他不应该这么软弱。
但真的……
真是太委屈了……
离开沈时,四年他再没收到任何一束玫瑰花。
不知道沈时知晓了会不会可怜自己。
可怜……有人疼才配叫可怜,没人疼就是窝囊。
秦川这四年,都是窝囊着过来的。
老板娘把堆满臊子的面放在秦川面前,疑惑地看着这个人沉默地哭着。
竟然有人哭起来无声无息。
老板娘拍了拍他的肩膀,“面凉了不好吃,这碗不收你钱。”
秦川到底是没吃下那碗面。
老板娘非要给他打包,让他带回家去,秦川撑着拐摇摇晃晃地回了家,夜里就发起了高烧。
何厌在擦黑板。
擦得光亮,黝黑黝黑地,跟他眸子一样,一点粉笔印都看不见。
擦完黑板,他又低头捡讲台上掉下来的粉笔头。
刘真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何厌没抬头,手里攥着粉笔头,“我犯贱。”
刘真真嗤笑:“那你这贱犯的可不是时候,下节不是朝语课。”
何厌这才抬起头,“下节明明就是秦老师的课,他向来只上早课。”
“秦老师请假了。”
“请假了?”何厌站起身,“为什么请假?”
“我哪知道这么多,他跟赵老师换了课,可能下午上朝鲜语吧。”
刘真真回了座位。
上课铃响了,何厌也回到位置上,没有熟悉的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进来的是赵老师。
黑板如此干净,讲台也没有粉尘,她震惊了一下,还以为提前到了大保洁的日子。
何厌有点无趣。
昨天本来是秦川给他补课的日子,他没见着。
今天上课,又没见着。
今天黄江洋找他麻烦的时候,他甚至伸手还了一拳头,把一圈人都惊了下。
黄江洋目光深深浅浅地,恶意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