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枝道:“众所周知,大师姐要炼制本命剑,为此,需宗门内最擅炼器之人出手。”
器宗长老怒气腾腾道:“那又如何?”
灵枝道:“如此,我自然有异议——为何最终决定给大师姐炼制本命剑的人是师尊您?是谁说您是宗门内最擅炼器之人的?”
器宗长老气急败坏道:“放肆!宗门最擅炼器之人,不是我是谁?还能是你吗?”
灵枝颔首:“自然是我。”
全场寂静。
片刻后,器宗长老大笑三声,随即目光一凛:“你虽空占了真传之名,实则败絮其中,心性极差,于炼器之途一事无成!今日你口出狂言,越过器宗师兄师姐,甚至越过为师,自称是器宗最擅炼器之人,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灵枝反驳道:“古人云,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如今师尊话里话外都是按资排辈之意,如那井底之蛙,坐井观天,看来师尊的心性,也不过尔尔!”
“疯了,我看你是彻底疯了……”
器宗长老冷笑连连,语气嘲弄。
灵枝道:“师尊您也说了,修仙界以实力为尊,强者为何不能提出异议!我才是青云门最擅炼器之人,我为何不能要求为大师姐炼制本命灵剑?”
器宗长老怒到极致,大吼道:“荒唐!荒唐!!!”
说话时口水四溅,好几滴溅到了南妄狡辩。
在这两人的矛盾爆发的时候,剑宗二长老就动作迅速地退回了长老席,全然一副不准备插足的意思。
南妄就不一样了,他没有地方去啊。
此刻,他整个人被夹在灵枝和器宗长老中间,艰难地思索着要不要劝架。
只是灵枝的发作是蓄谋已久,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毫无纰漏可言,而他完全游离在状态之外,思路一片混乱,劝架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劝起。
他能做的,只有一边尽力维持面上的平静,一边在心中疯狂呐喊:
【呜呜呜,好可怕,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回家呜呜呜——】
灵枝突然转头,对不知所措的南妄莞尔一笑:“四师兄,你先去三师兄那儿坐着吧,这儿暂时没你的事儿啦。”
“!!!”
意外之喜来得那么突然,南妄的大脑虽然还一片混沌,但身体已经逃难似的离开了原地,走向战沉明身旁的空座。
落座的瞬间,南妄的意识突然清晰了一些,他担忧地看向灵枝的方向,心想:
【五师妹不会有事吧,我要不要做点什么?】
“没你什么事,你喝……算了,你喝茶吧。”
一旁的战沉明打断南妄的胡思乱想,强行把灵茶塞入南妄手里,引导他加入真传弟子们的喝茶大军。
南妄:“……”
战沉明根本不关注灵枝与器宗长老的大战,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别的事上:“你这修为啊,得赶紧提一提,否则以后每次宴席上都没有酒,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南妄沉默片刻,还是将心中的困惑问了出来:“为什么我喝不了酒,宴席上就没酒了?我这么重要吗?”
“哎呦我的祖宗诶。”战沉明捶胸顿足道:“宴席上的东西都是你大师姐准备的,你不喝酒,她就不备酒,剑宗的酒那是门派一绝啊,你说你真是……唉!”
南妄:“……”
有没有一种可能,问题的核心不在于他能不能喝酒,而是在于大师姐偏心。
在他们聊天打诨的时间里,灵枝与器宗长老的战斗依然在继续。
“好好好,虽不知你为何会心生这般妄念,但本座作为你——作为你曾经的师尊,便给你上这最后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