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是,我罪有应得。”
檀樾拉过转椅坐在萧煦远正对面,把他?即将出口的骂声堵了回去。
转而?拿过桌面水杯递到他?手里,直切主?题问:“明?天能见吗?”
萧煦远气得直磨牙,“不行!再等一周。”
“那明?天中午行吗?”
“不不,三天!最少?三——”
“那明?天下午。”
“诶我说你这个你跟我这儿搞拍卖呢?!”
“那就明?天下午,说定了。”
“我!我定你个头!”
萧煦远用力握着水杯,才勉强忍住了泼他?的冲动,沉声道:“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
檀樾不解皱眉,“好老套的理由。”
“行,”萧煦远咬紧牙,“你倒是想见,可人?家未必想见你啊。”
话音将落,檀樾盯着他?手里那杯并未泼来的冰水,却忽觉浑身浸满寒意?。
“裴确现在是知道真相了,但与之相对的,是你在她心中的位置,”萧煦远叹了口气,檀樾,你对她来说,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一直陪着她的人?了。如果你做好准备,明?天下午就去见她吧。”
弥补“自欺欺人”
“裴确,到服药时间了。”
刚吃过午饭不久,裴确坐在床沿翻顾城诗集时,护理端着金属托盘走了进来。
“这次体检你又?比上次轻了好几斤,但萧院长说你吃其?他药副作?用更大,还是继续吃这个,只是把早晨的量换到中午。”
手中书页倒扣,裴确看着边说边理药的安卉,摊开?手。
安卉是负责是照顾她?的护理,比她?小两岁,是个颧骨长了排浅色雀斑,总爱扎丸子头的可爱姑娘。
“咔啦咔啦。”
大大小小的药片从锡箔版剥出,累成?一大把放到掌心,另一只手接过她?递来的温水,裴确仰头吞服。
药片滑过喉腔,送进胃里等待血液分解。
安卉按惯例检查药片有没?有藏进舌根底,直起身满脸心疼道:“裴确,你还记得住你隔壁那位马阿姨吗?”
“她?刚来的时候病得比你更严重,上周接受了萧院长的催眠治疗,今早就办出院了,你昨天的催眠治疗也很成?功,再坚持坚持,马上能?回家了。”
水杯放回托盘,裴确抿笑着点头,“好,我会加油。”
“那你先好好休息,等散步时间我再来叫你。”
安卉叮嘱一声,推门离开?。
纯白色的房间门“哒”地轻合,裴确挪回视线,环顾四周仍处同样一片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