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的地方弄好后,她松了口气,坐下来,软软的,又从空间拿出一个套好被套的羽绒被,披在身上。
这才感觉活过来了。
而大福早已悠闲地趴在火堆的另一边,它身下是一个软软的方形垫子,身上盖着毛茸茸的厚毯子,正闭眼假寐。
这些也是唐月白拿出来的。温度下降的太快,她担心大福会在睡梦中被带走。
接着,她又拿出两个大肉包子,一个菜包子,放在火堆边烤了会儿,待包子表面烤出微微焦脆状后,立马吃了起来。
烤过的包子很香,咬下去又脆又酥,内里却柔软可口。忙碌了一天的唐月白三两口就吃完了一个。
吃完第二个后,无意中一转头,发现大福正流着哈喇子紧紧盯盯着她,见她望过来,还可怜的呜咽了一声。
“贪吃狗。”
唐月白笑着吐槽了一声,将剩下的最后一个肉包子给了大福。然后又从空间拿了一碗热干面吃了起来。
没一会儿,铁壶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是生姜红枣水烧开了。她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剩下的则放进了空间,明天再喝。
喝了杯热乎乎的生姜红枣水,唐月白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不少。
睡前,她又往火堆里加了几根粗树干,想让火烧得稍微久点。
但这一夜注定不会安稳度过。
半夜里,寒风凛冽,呼声四起,冰冷冷的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尽管唐月白裹着厚实的羽绒被,却仍被冻得直哆嗦。
被冻醒后,她裹着被子坐起来,火堆里只剩下零星的木炭散发着热气。大福不知道什么时候拖着垫子趴在她和火堆的中间,牢牢挨着她。
她将火堆重新烧了起来,燃起的火光笼罩着她和大福,带来阵阵温暖。
此时大概三四点的样子,透过缝隙能看到外面乌漆麻黑,不时还能听到动物的叫声,踩着落叶树枝的嘎吱声,以及风吹过的呼呼声。
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就像有人在深夜的林中窃窃私语,让不知情者头皮发麻。
唐月白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怦怦乱跳,于是狠狠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去,尽量让自己不安的心慢慢放松。
待平静下来后,她拿出一个热水袋,塞进被窝。她之前灌了好几个热水袋放在空间,就是为了以防不时之需。
唐月白闭上眼睛,重新睡下。
睡好了,才有精力应对那一切乱七八糟的事。
天蒙蒙亮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狠狠撞击在地面,发出巨大而沉闷的声音。
整个大地为之一颤,唐月白也被狠狠震醒。大福在一旁吼叫着,透着一股凶狠的意味。
她手忙脚乱,刚将所有东西收进空间,大地就慢慢恢复平静,她瞬间松了口气。
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刺骨的寒意瞬间袭上全身,几秒的功夫就让人难以忍受。
手冻得冰冰的,膝盖也冻僵了,只有大脑被冻得格外清醒。
她赶紧穿上厚实方便的羽绒服,领口缀着一圈灰粉的绒毛边,为脖子挡风,脑袋上戴着毛茸茸的帽子,手上套着登山厚手套,脚踩防滑靴,整个人裹得像熊一样。
同时她还给大福套了一件灰粉色的厚绒衣,只能将就着穿穿,等稳定下来再给大福重新弄几套衣服。
将堵着树洞的石头推开,发现树洞外的积雪已经到小腿处了,将洞口挡住了一半。
等唐月白和大福爬出树洞,整个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仿佛进入了大冰河时代。
正式相遇
只见如银河瀑布般的雪花,从晶蓝色的太阳中倾泻而下,无穷无尽,仿佛看不到尽头。
整个世界被渲染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落叶树枝、野草野花、甚至还有来不及躲进窝里的动物,都被活生生的冻成了雕塑。
这般鲜活的模样,仿佛它们本就该在这片土地上安眠,尽情绽放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
大自然的美丽与残酷,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唐月白站在树洞前,被深深震撼到了,刺骨的寒意卷起雪花往身上砸,露出的半张脸被刺的生疼,这也让她的意识时刻保持着清醒,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不同于之前的小打小闹,这次的规模无疑是巨大的。
她收拾好心情,回树洞,拿出十来个暖宝宝贴在身上脚上,又将昨天烧好的生姜红枣水,灌进一个轻便小巧的铜水壶里,用保温袋装好,挂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
这样既暖和,又方便喝水。
随后她用石头将树洞挡住,如果山下依旧不能住人,那这里将会是她暂时的住所,需要好好围起来。
弄完后,她起身朝昨天来时的方向而去,打算看看山下已经变成什么模样了。
还能不能回去。
一路上,放眼望去,除了生命力顽强的植被树木,还屹立不倒,其余没有熬过冰雪撞击的树木,早已东倒西歪地挡在路上,被越下越厚的冰雪所覆盖。
大福在前方带路,唐月白跟在它身后。
这段路,她走得很艰难。雪下得又急又重,稍不注意就会陷入雪地,迟迟拔不出来,所以她一刻也不敢停歇。
风冰冷刺骨,口鼻中刚呼出的白气,转瞬间凝结成了小水珠,重重坠落地下,成为冰雪的一份子。
唐月白微微低头,不正面迎接风,随即忍不住扯了扯帽子和围巾,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
虽然身上贴了好几个暖宝宝,但她依旧被冻的直哆嗦,寒意刺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