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个时候很想说话,但很遗憾的说不出。
母亲自始至终保持安静,像一个合格的高门主母。
月生原本觉得系统给出的这个任务并不困难,现在看来,困难的地方并不在于任务。
而在于这个已经向她掀开了冰山一角,她注定无法融入的家庭环境。
月生在脑子里转了一轮想法,才开始回答系统的担心。
“只要我是女孩这件事不暴露,我那个父亲不会自毁长城。”
禅院直毘人看似是这个封建古老结构之中的一员,但他远比禅院家的其他人更敢想也更敢做。
谎言的主导者是这个刚刚上位的家主,他只会用更多的谎言去弥补最开始的谎言,直到月生成长到能够成为新家主的地步,而不是去拆穿它。
谎言被拆穿的后果对于禅院直毘人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使他的威望在家族之中一落千丈,更有甚者,动摇他的地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的兄弟尽管落败,但还没有甘心。
系统得到这个回答也感到安心,不久就沉寂了下去。
月生每天能做的事情乏善可陈,但她仍然身体力行的将对于母亲怀孕这件事的不满表达了出来。
即禅院直毘人来看她的时候,很不客气的踢了这个父亲一脚,并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禅院直毘人非常高兴:“月生真是个有力气的孩子啊!”
然后握住幼儿的小手,把胡子茂盛的脸贴了上去。
月生手脚并用的挣扎。
月生愤怒的爬回母亲的怀里。
百合子微微一笑:“月生很喜欢您呢。不过您扎痛他了。”
禅院直毘人大笑起来。
月生:“……”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喜欢这个讨厌的爹。
妈你不要胡说八道。
百合子握住女儿小小的手,轻轻的捏了捏。
这个孩子远比她所知的所有婴儿都更加乖巧安静,也更加的贴心。有时候看着她的举动,总觉得她好像要说话似的。
应付走了禅院直毘人,百合子始终端庄的仪态才略微松垮下来。
她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比她的丈夫小得多,却已经猝不及防的成为了母亲,并快要有第二个孩子。
月生是个很好很好的孩子。尽管她不得不以男孩子的身份长大,但在禅院家这种地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能有选择命运的机会,这很好。
百合子将女儿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女儿的背,哼唱着哄孩子的歌谣。
月生在母亲的怀抱与歌谣声之中闭上了眼睛。
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周围的讨论话题停留在五条家那位刚诞生的六眼身上。
咒术界以御三家为尊,这三家依靠血脉传承下来的祖传术式无疑是立身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