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芳啊,你日子再苦,那也是你自找的,和咱们没有一毛钱的干系。”
“这一次叫你来,可不是来沾娘家人的福气的,而是和你商量一下咱爹妈的百年大事。”
刘惠芳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不可置信地嚷嚷起来。
“咱爹妈才6o岁出头一点,还没有到7o,至于那么着急?”
大嫂翻了一下白眼道“这叫有备无患,不提前备好,等事到临头,上哪里办去?还不得被人戳脊梁骨笑死。”
这话让刘慧芳无话可说,农村人家大概都是这种习俗,有些人家甚至提前一二十年置办寿衣寿材,就怕有个万一,能用上。
她有些坐立不安地道“大嫂,你们看中了哪块地?大概要多少钱?”
大嫂直接报了一个可怕的天文数字。
“南山坡的松树凹里,大概要2ooo快。”
“啊这……怎么会要这么多……”
隔壁的吴老二丧事办了几天几夜,也才只花了3oo块钱而已。
这已经是村里人两年的收入了。
刘家花2ooo块钱买块坟地,要不要这么离谱?
见她嫌贵的样子,大嫂顿时不悦地嚷起来。
“2ooo块贵什么,再迟些,搞不好这块地还得往上涨。”
“我们找了一个大仙看过了,以后那坟上准冒青烟,会保佑刘家子孙昌隆千秋旺。”
“只要买下,咱们的后人都能享受到余荫,以后啊就有享受不尽的大福啦!”
她越说越激动,口水横飞,一副乾坤已定,飞黄腾达指日可待的架势。
刘惠芳还没表态,其大哥刘威就开始唱起了黑脸。
“小妹啊,你可是我们刘家的人,咱家就我们两兄妹,这事儿做哥的若是不叫上你,且不是陷你于不孝的境地?”
“哥你也知道你手头不宽裕,这钱呢,也不让你全出,你就出个小头,剩下的大哥我全都包圆了,谁叫我是这家唯一的儿子呢,就是得多担待着点。”
刘惠芳坐在那里,正好是门口,此时外面哗啦的雨水气,夹杂着弄堂风,吹在她的身上,整个人都凉嗖嗖的。
她木讷的坐在那里半晌没接腔,只眼角余光担忧地看着屋外,深怕小儿子去补房顶的时候,会出意外。
刘威见状,和自家媳妇对视了一眼后,脸嘴立马就垮了下来。
“小妹,行还是不行,你给个痛快话。我们也不是什么松闲人家,手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没那么多闲功夫和你闲扯皮。”
刘惠芳扯着干涩的嘴皮子,干巴巴地问道“大哥准备让我拿多少?”
“不多不多,也就8oo而已,图个好彩。”
“怎么样,几时能把钱送来?”
8oo……这是要他张家的命吧。
这若是放在几天之前,这笔钱就是天文数字,就算一家人去偷蒙拐骗,也弄不到这么多钱。
刘威一开口就要这么多,把刘惠芳整不会了。
正在那里拘谨的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时,头顶上方突然天光一亮,随后有雨水哗哗地滴落进来。
张耀阳的大脸从上方显露出来。
“8oo没有,就8o,我们家就只给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