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窈性子软,自然不会拒绝,哒哒地跑过去帮万羡鱼一起搬东西。
孟鹤眠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
这口气叹完,她却觉得轻松了,匆匆跟上去。
仿佛卸下了一直以来的压力,不用再考虑今后如何如何,连带着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江面上粼粼的波光给万物勾了层金边,像浓墨重彩的油画。
而江楼的夕阳她并不是第一次见,却第一次觉得它如此真实。
如此触手可及。
*
以孟鹤眠的行动力,决定了要做什么事就该马上提上日程。
然而她这两天都无所事事,好像之前只是随口说说。
她就这样慢吞吞地吃饭,散步,盯着院子里的小兔。
以及盯着温舒窈。
孟鹤眠在温舒窈浇花时突然出现:“你最近都没有去上班。”
温舒窈吓得一激灵,尾巴根又炸毛。
她的尾巴变不回去了,夏天塞衣服里非常热,怎么穿都不舒服。
然而不得不忍着。
温舒窈磨了磨牙,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孟鹤眠懒散了好多。
她从来没有这么希望孟鹤眠能找点事干!
温舒窈还是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因为老板去隔壁市度假了,所以给我放了假。”
“这么匆忙,”孟鹤眠想起几天前见过的那个妩媚老板,话音一转:“那我的小面包呢?”
温舒窈依旧笑得很有礼貌:“我今早接回来了,可能有跑出去玩了吧。有缘你就能在花园碰见它。”
她甚至还强调了一遍:“嗯,有缘就能。”
等她再酝酿酝酿,就挑个好时候告诉孟鹤眠真相。
“也行。”
孟鹤眠表现得不急不躁,她把晒得暖融融的干草铺到小面包的兔栏里,换上清水,再往食槽里放上几颗甜葡萄。
然后就蹲着,像是在准备守株待兔。
温舒窈看不过去,或者说这样被蹲点“狩猎”的感觉让她很惊慌。
她劝:“你累不累呀,回屋去吧,可能过会儿小兔就自己出来了。”
赶紧回屋,这样她就能变小兔。
“还好,”孟鹤眠盯着草坪,漫不经心地开口评价:“兔栏里很干净,一点痕迹都没有,不需要收拾。”
“……”
温舒窈冷汗都要吓出来了,一时竟分不清,她就随口说说,还是在有意无意的暗示。
然后就听孟鹤眠继续道:“兔子认家吗?我担心它找不到回兔栏的路。”
温舒窈高高提起心又被轻轻放下。
她有些许无语,无可奈何地哄人类:“她当然认的呀。”
这话怎么说,自己又不是笨蛋小兔,当然知道家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