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在棉布里,一路颠簸,眼睛还没睁开,就先闻到了淡雅的木香。
感受到温暖的体温,她哆哆嗦嗦地往热源靠。
“卿浅,你怀里揣了个什么?”
她听见了人的声音,凤凰生而知之,各族的语言被自出生起就被刻录进了识海。
“是师尊捡回来的妖。”另一道听起来年纪不大,却不吭不卑,很沉稳。
“小白又往家里捡妖怪啦?”
遮光的棉布被掀开了一点,她赶紧把头埋进翅膀里,整只妖缩成一个红色的毛团。
“哟,还是只凤凰,这玩意儿可不好喂。不如给我吧?我帮你养。”
“师叔有心了,只是师尊走之前叮嘱过我要好好照顾它。若她回来后询问起情况,我答不上来恐怕不好交差。”
“况且既然它难养,又何劳师叔费心。出了问题我一并承担就是。”
她并不知道这一番交锋意味着什么,只听见先前的人笑了几声。
“小小年纪,滴水不漏。”
接着自己就被安安稳稳地抱回了青萝峰,放到软垫上。
四周的天地不再摇晃,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穿着白色道袍的少女正背对着她挽袖子,那头白发被木簪束起,整整齐齐地垂在脑后。
少女和面、点火、将面团上蒸笼。动作行云流水,平时应该没少做。
随着雾气蒸腾,少女将蒸笼掀开,挑出一个白白胖胖的馒头,撕成很小的碎块。
少女端着盘子转身,江如练这才看清她的样子。
眉目疏冷,恍若画里的春日远山,而眼角的泪痣就是一只飞鸟,使得整张画有了灵气。
她将盘子放到江如练面前,还顺带舀了一瓢水,用小茶杯盛着,就摆在旁边。
之后就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江如练抖了抖翅膀,就蹲在馒头边上,她快饿死了。
但她不吃。
凤凰的雏鸟除了竹米都不吃。
于是卿浅练完剑回来,发现自己蒸的小馒头还好好的,小凤凰已经脑袋一歪,看起来命不久矣。
胸口的起伏可以忽略不计,红色羽毛乱糟糟的,还没有尾巴毛。比山下农户养的小鸡还丑。
江如练费劲地眨了眨眼睛,上一秒卿浅还站在眼前,下一秒人就消失了。
她没有多的力气思考为什么,体内的灵气正在逸散,妖丹濒临崩溃。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喙被强行掰开,舌尖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随之而来的是浓郁的灵气,有人在给她喂血,以强行续命。
但是这点血无异于饮鸩止渴,喝下去反而会让她更饿。
卿浅收回手指的时候,江如练拼命地往前凑,依依不舍地叫了一声。
“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