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转身时没注意桌子的长度要磕到桌角,晋聿快步绕过来伸手挡住。
他掌心扣着桌角,同时秦意浓被他突然的靠近惊得向后倒,她腰太软,后背要压到水杯,晋聿眼疾手快扇开水杯揽住她后背,水杯落地响起碎裂声时,她被他压在桌上。
心脏的跳动贴在一起,仿佛一个人有两种交错的心跳声。
杯碎的声音还响在秦意浓耳边,她止不住急急地呼吸,呼吸间起伏更大,秦意浓陡然停住喘息,定了那么几秒,别开脸,松开他衬衫,又向上提起自己凌乱敞开的衬衫领口。
晋聿视线避开刚撞到的她的胸部,从她身上起来,腿部不再抵着她,闭眼压了压呼吸,随后双手撑在她两侧的桌边圈着她。
秦意浓试着要起开,刚抬起上半身,晋聿绷着力量的手臂推她肩膀,同时别住她腿,她立即被压了回去,完全动弹不得。
“秦意浓,”晋聿盯着秦意浓颤得厉害的眼睛,“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没有未来。换个选择,对你更好。”
秦意浓屏着的呼吸逐渐缓了过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她有说过她喜欢他吗?
突然莫名其妙地拒绝她?
“我没有喜欢的人。”
他挡着她,她不能离开,她镇定地向后攀双手,擦过他身体也不在意,一直向后坐到桌上,一脚踩在他肩上,恍惚觉得身体里有一种锯齿状的咬痕在吞噬她,她用尽全身胆子冷声问:“晋先生,可以让我走了吗?”
她声音冷了许多,唇角在颤抖,唇色也变得发白,晋聿侧首垂眸盯了放在他左肩上的脚足有两分钟。
这两分钟的时间里,秦意浓已经在脑海里想象出自己的无数种下场。
第10章
晋聿忽然退步让路。
他侧身拿起她送来的文件,坐在办公椅上展开漫不经心地翻看,长腿轻叠仿佛没发生过任何事,只有嗓音几不可闻的干涩微喑:“如果你想换个选择。我等你电话。希望你下次还这么大胆。”
秦意浓走出晋聿办公室时,仍心有余悸腿发软,倚着墙深呼吸。
她和晋谨峋在进晋聿办公室前穿了鞋套,但在晋谨峋离开后,晋聿让她把鞋套摘了。
她刚刚是用在外面沾过泥土的鞋底踩在晋聿一尘不染的肩上。
第一次看到尸体时都没有这么胆战心惊与恐惧,后背不断攀升冷汗凉意,凉得好似身上正背着一具令人毛骨悚然的尸体。
冲动犯罪大概就似她刚才那般,冲动地从他身下往后挪,坐到他办公桌上不计后果地伸出脚去踩他。
湿汗快渗透了后背,秦意浓慢慢站直拢紧开衫外套。
戴安娜已经没了踪影,之前引她和晋谨峋进办公室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迎面走来。
“秦小姐您好,我是晋先生的秘书安知行,我送您下楼。”
秦意浓仍处于后怕中,声音很轻地说:“不麻烦安秘书了,我可以自己离开。”
安知行微笑,不容拒绝的态度有两分像她老板,伸出手说:“秦小姐,我送您,您这边请。”
安知行一路送秦意浓出电梯到坐上车。
秦意浓系好安全带后,安知行敲开车窗俯身说:“秦小姐,您送来的包已经放您后备箱了,里面有晋先生给夏总准备的线香,请秦小姐带回去给夏总。另外这只包以后就用来放在夏总办公室装文件用,也是给夏总的,同时方便您来回传送文件。包里面还有一个白色手机,秦小姐您别忘了拿。”
刚消下的凉意再次袭来,秦意浓后背彻底湿透:“没见晋先生跟安秘书说话,请问安秘书是怎么提前安排好这些的?”
安知行微笑:“在秦小姐来之前,晋先生就已经交代了。”
秦意浓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看向前方:“谢谢安秘书,余叔开车吧。”
余途脱口说:“是,小姐。”
说完他意识到无意间把秦意浓当作夏家的女儿了,奇怪莫名地摇摇头,没再特意纠正,驱车离开。
半日工作结束。
秦意浓在公司吃光了夏时衍送的那三个柠檬奶酪杯子蛋糕,提着公司福利和公司发的生日蛋糕准点下班回宿舍。
进宿舍后,她第一时间闻到很似是晋聿办公室里的沉香味道,紧着眉心疑惑地循着香味寻找,最后在自己的桌面上看到了不属于她的扇子。
香味正是从这里传出来,一把做工雕刻极其精致的古典沉香扇。
秦意浓坐在椅子上抱膝,望着沉香扇的目光发怔,踩过他肩膀的腿再次发软,连着全身都瘫软无力。
快要被他的强势压得窒息。
四人宿舍,沉香扇准确地出现在她的桌上,仿佛在对她说,他送出的礼物都同手机与包一般,是她送不回去的物什。
许久后,秦意浓推开沉香扇,治咳嗽的袋装中药收到一旁没再碰,忙忙碌碌到晚上十点,拿出蛋糕插上蜡烛点亮,关闭宿舍的灯,伴着走廊里来回的走动声与说话声,对着闪烁微光的蛋糕许愿。
蜡烛的火光映着秦意浓紧阖的双眼,长睫被风吹动般轻颤,睁眼吹灭蜡烛,火光里隐约映出她眼里的水光。
一口口慢慢吃掉蛋糕,秦意浓盘算账户里的钱,自己留下一千备用,这个月家教费加上提成全部转账到母亲杨悦的银行卡里。
她发信息给杨悦说打款过去了,问有没有收到。
很快杨悦打了电话过来,秦意浓戴上耳机接听:“妈。”
杨悦说:“我不要你的死人钱,你把账号发给我,我给你转回去。”
秦意浓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她的用语,双手抱着腿,双眼空洞地说:“是我帮朋友忙促成了一个合作,朋友给的提成。你最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