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看了眼刚洗完手出来的季知涟,脸红扑扑,眼睛也很亮:“妈妈,你教我的也很对,但……”
他还没说完,就被萧婧皱着眉头再次打断:“你的衣服怎么每次都弄得这么脏?这衣服是刚买的,你却一点都不爱惜。”
她摸着手上常年握笔的粗茧,叹了口气:“妈妈也很累。”
江河还长着嘴,但他已经不敢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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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月凉如水。
窗户开了条缝,风将窗帘吹的鼓了包。
季知涟躺在下铺,那鼓起的帘子几次痒痒地扫过她的鼻子,她连打了两个喷嚏,登时睡意全无,暴躁地将那布料握在手里。
江河在上铺,感到头顶的窗帘被绷紧,忍不住探出一个小脑袋:“姐姐?”
她负气的“啪嗒”一声将窗户关紧,又将窗帘拉好。
却发现手边的窗帘有了意识般在晃动。
她轻轻扯了一下,上面的力道也轻轻扯了一下。
她重重扯了两下,上面的力道也重重扯了两下。
季知涟忍不住笑了:“江河,你无不无聊。”
上铺传来男孩的笑声,似是不好意思地躲进了被子里:“不无聊。”
“你说你的小名叫年年,可为什么你妈妈只叫你小河?从来不叫你年年?”
“因为,”男孩从被子里伸出头,咬了咬唇:“小名是姥姥取的名字,妈妈不喜欢。”
“哦,那我以后也叫你小河。”
“……不要啊姐姐!”他慌了。
“小鱼小虾小河!”女孩眯着眼,双手枕在脑海,幼稚地唱起了反调。
“呜呜……是年年……”他垂死挣扎
“小鱼小虾小河啦啦啦啦……”
“年年……”男孩的抗议声渐弱。
在这个如水般汩汩流淌的夜晚,未来还没有现出端倪,夏天的风还在安全的吹向远方,两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在欢笑。
“——晚安,小河。”
知知
子艺机构的王滨校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毕业于京电表演系。早些年玩得好的那一帮同学,如今已在两大院校身居要职。他高大健壮,总是一副笑模样,因为常年健身,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
王滨崇尚佛学,时常把国粹文化挂在嘴边教导学生,今年机构的周年庆,开场就是一番慷慨激昂的正念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