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涟单膝点地蹲下,看着他微蹙的眉尖,破碎感溢满全身。
“想我怎么做?”她没碰他,突然开口。
“师姐,让我靠一会儿可以吗?一会儿就好。”他勉力睁开眼,见她默许,无力地倒在她肩头。
黑暗中,他温热的呼吸柔柔地扫在她的颈侧,是那种干净好闻的气息。
那种羽毛划过、痒痒的感觉又出现了。
季知涟轻笑一声,忽地扣住少年后脑,强迫他仰起脸:“演够了吗?”
“师姐……”他似是不解,眉眼间有诧异之色一闪而过。
她向他逼近,直到他无处遁逃,后背紧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
季知涟挑起他的下巴,不期然在他眼中看到几分慌乱。
少年有一双内勾外翘的狐狸眼,此时清澈又无辜。
江入年冷白如玉的脸庞染上淡淡的红,她这才注意到他高挺的鼻梁有一颗褐色小痣,显得尤为性感。
她倏然贴近他,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却见季知涟错了个方向,薄唇轻轻挨在他耳边,吐息如兰,带着讥逍:
“江入年,你究竟想做什么?”
两人挨的太近了,他一偏头,她的唇就若有若无擦过他的脸颊。
冷冽的木调香,带着佛手柑的明亮,幽远而深沉。
他的心猛地一颤。
年年
“——你究竟在做什么?”
又是一个清晨,躺在床上酣睡的女孩再次被噪音吵醒,她掀了被子直直坐起,冲始作俑者怒目而视,但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杀伤力减半。
“我、我妈让我把这些拿给你。”小男孩被她吓了一跳,手里的几本书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还有一袋文具。
他手忙脚乱地弯腰去捡,又笨拙地碰到了桌子腿,发出刺耳的剐蹭声。
“我妈呢?”外面没有季馨的声音,她放下捂住耳朵的手,心里涌起一股不安。
“季阿姨和妈妈早上一起出的门,妈妈有个同学是开舞蹈机构的,阿姨好像打算找工作……”
季馨打算找工作了,是好事。
季知涟这才注意到小小的次卧里,多了张小桌子:“这个不是放在客厅里的吗?”
江河老老实实答道:“妈妈特意给你搬进来的,说让你好好写暑假作业,姐姐,你开学要上三年级了。”
“……”
季知涟默默在床上呆滞了几秒。
目光扫了一圈屋子,停到另一张书桌的相框上:“你爸爸呢?”
“我爸爸啊,”墙上贴着张巨大的彩色中国地图,江河拿了把直尺,熟门熟路点到西北某一处,“妈妈说,他在这里做风电项目,一年就回家两趟,下次回来要到过年了……”
难怪她和季馨住进来,一直没见过男主人。
“你想你爸爸吗?”她有点好奇。
江河点点头,又摇摇头,放下直尺,目光却还在瞟那个地理位置,嘴硬道:“我有妈妈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