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女们茫然一阵,道:“未曾听说过。”
一旁小梨花听了这话顿感失望。徐忘云和沈争对视一眼,蹙眉道,难道找错了?
一连问了许多人都是没有听过,莫非是小梨花记错了地方,她的家根本不在此处?
拜别了两个农家女,几人又在山脚下转了几圈,如此问过几家山户,得到的回答也都是大同小异。
走到最后时,天已要黑了,几人只能先找了个山洞暂避。沈争生起一堆火,看徐忘云神色闷闷,主动开口玩笑道:“也不知为何,和徐公子在一块,似乎总会遇上要在野外住的情况。”
徐忘云不言语,解开随身的行囊掏出几张饼放在火上烤。宋多愁和小梨花头挨着头蹲在洞口前,不知道是在看什么。徐忘云静静看了一会他们的背影,忽然极轻地叹了一口气。
“叹气做什么?”
徐忘云面向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扯谎。”沈争笑了声,“我猜,徐公子,莫非又在想那鲛人?”
“我没想。”
“想她做什么。”沈争转向篝火,火光温暖,他神色却极冷,“有苦衷的人作恶,便不算作恶了?徐公子,可千万莫要同情恶人,免得……再将自己赔进去,徒增伤心罢了。”
所以就说了我没想,徐忘云不理他了——有时候他觉得身旁人在说废话时,他便不怎么爱搭理。
他拧开水壶,这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沈争的眼睛一直黏在他身上,见状立刻将自己的递过来。徐忘云顿了下,接过来道:“多谢。”
“不必言谢。”沈争微微一笑,“该是我和徐公子说谢才是。”
徐忘云不解:“为何?”
“与徐公子相处的这段时日,是我过得最精彩的时候了。”
沈争笑道:“可如若不是遇上了徐公子,什么大漠狼群,水下鲛人,兴许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他凝视着他,轻声道:“况且,能交到徐公子这般知己,我很高兴。”
徐忘云被他这番话说得好半天没什么反应,半响反问:“知己?”
“知己。”沈争道:“出生入死,彻夜欢谈,如何算不上知己?”
“……”徐忘云低头,喝了一口水,好一会,才应道:“嗯。”
沈争笑意更深一分,将饼子翻了个面,“若在漠北分别,我和徐公子还会相见吗?不知徐公子家住何方,我该如何寻你?”
徐忘云摇头道:“我不怎么回家。”
“不回家?那徐公子住在哪?”
“走到哪便住在哪。”
“洒脱。”沈争艳羡道:“仗剑天涯,多少人的夜中梦。”
徐忘云却说:“也没什么好的。”
沈争转头看他,火光映在这青年的半张脸上,将他冷锐的轮廓都映得柔和了几分。沈争几乎是贪婪地看他,有一瞬徐忘云此时的侧脸和多年前在他殿内时融在了一处,让他不由自主便脱口而出道:“徐公子先前说,我和你从前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徐忘云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个,愣了一下,想起自己是曾经说过这话,认真看了看沈争,“我说错了。”
“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