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们去医院。”耳边已经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方才明伊耀进来看到风中残烛般躺在血泊里的苏黎世,直把他吓得魂飞魄散,一边等着救护车,一边怅然若失地抱紧苏黎世。
连岳泽什么时候回来了他都没注意到。
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明伊耀抱起苏黎世就往外冲,手里的动作却愈发小心翼翼,仿佛抱着一件易碎的瓷娃娃,一不小心就要化成齑粉。
“明伊耀”岳泽拦住抱着苏黎世就要出门的明伊耀。
却没想到明伊耀几乎是直直将他撞开,正眼都没看他一下,径直抱着苏黎世上了救护车。
岳泽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越发阴鸷。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这个贱人为什么还能回来?
“你给我吹吹。”救护车上,迷迷糊糊的苏黎世得寸进尺,他惯来对容鸣肆无忌惮,被偏爱的人永远有恃无恐,“容鸣,你再给我吹吹”。
明伊耀心里不爽,眉头皱到能夹死苍蝇。
对方完全把他当成了容鸣。
他咬了咬牙,还是抓着苏黎世的手,轻柔地道:“呼呼呼……痛痛飞走了。”
苏黎世惊醒时,专属于医院的药水味扑鼻而来,紧接的是手脚虚浮的无力感和腹部的空无感,好像有什么切身的东西离开了他的体内。
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医生走到他床边,冰冷镜片后是一双看惯生死的淡漠眼睛,“五天后出院,期间注意饮食。”
“五天?”苏黎世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能马上出院吗?”
医生鄙夷地白了眼苏黎世,“除非你想有后遗症。”
“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只会乱来,特殊时期都不知节制,孩子都没了,还不自知。”医生嘀嘀咕咕地离开,“尽是是些不负责任的玩意儿。”
苏黎世听着,愣住了,许久没回过神来。
雪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开,屋外的梧桐树上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凄美而衰败。
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惊动了还在愣神的苏黎世。
“那个……”明伊耀欲言又止,似乎在考虑如何开口。
苏黎世木木地看着明伊耀,“我明天就能出院。”
“苏黎世,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知道。”苏黎世打断明伊耀的话,把脸转向窗外,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自由自在的飞着,有只小燕子叼着条鲜活的虫回了巢,巢里顿时伸出几颗小脑袋,嗷嗷待哺。
明伊耀心跳一顿,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还求着自己那样粗暴的对待他!
简直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