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无声淡淡地回:“你听见了也没事。”
有点尴尬。
陈巳抿了抿嘴,呵呵说道:“我知道你要去相亲,这事挺好的。”
他觉得,城无声能过好,这就挺好。
可城无声收手机的动作一顿,他猛地转过身,目光锐利无比。
“谁说我要去相亲?”他问。
“还有,挺好,你觉得挺好?”
“我……”陈巳扯了扯嘴角,心里寻思这不是你家老头跟我家老头讲的嘛。
城无声垂眸默了半晌,最后自嘲地吐出一口气。
“陈巳,你这人对谁都甜言蜜语,为什么就对我那么狠?”
“我是喜欢你,却也罪不至此吧。”
路灯在这一刻该死地晃眼,光晕非要在视网膜上落下残影,害得陈巳不停地眨眼疏散难受,那些平日里张口即来的圆滑字句,此刻都变成被吹散的蒲公英,一个都抓不住。
陈巳短暂地变成了哑巴,城无声却还在继续讲话。
“我有时候都在想,要么你再伤人一点,我就能——”
“哈哈哈哈!老子他娘的今晚要喝个痛快!”
小鸟提着面包蹦跳着过来,大方不已地给他俩一人分了一个小蛋糕,他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但陈巳都没能听进去。
顾千察觉到好友脸色不好看,过来问:“怎么了?”
陈巳只是摇摇头,沉默着一起去了酒馆。
他们落座于角落,可陈巳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城无声那句没说完的话。
他想,再伤人一点,或许什么呢?
陈巳灌自己,觉得现在真的挺好,他不想打破这个关系,不想让顾千他们担心。
是不是,再伤人一点,城无声就彻底放弃了?
可陈巳搜肠刮肚都想不出自己能说什么伤人的话。
所以,他讲:“我之前谈过,反正那不是我的初吻。”
城无声酒杯砸去桌上,好像全世界都被他砸得安静下来。
他连教养都不要了,直接离开。
没多会陈巳也离场,他晃晃悠悠地往酒店走,夜风吹得他脑子发晕,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心绪难平。
路过城无声房间时,他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房门紧闭着,门缝里没有一丝光亮,难以分辨是否有人在里面。
陈巳在门前站了几秒,最终还是转回自己房间。
之后顾千来敲门,他说:“城无声很倔。”
陈巳揉了揉太阳穴。
“这事你别管了。”
“我哪管得着。”顾千进门。
“我是来和你讲个故事,我觉得你没听过。”
陈巳靠在床头对好友说:“什么故事?”
顾千坐在床沿缓缓说:“前段时间,城家出了件大事,城无声被老爷子揍得半个月都走不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