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昭拿着香囊,认真的看了眼上面的图案,笑意很浅,可却是极为真挚的。
这并蒂莲绣的精致,活灵活现,花瓣边缘用了不同的丝线,散发着光。
他将从书案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个匣子,打开后,里面还放置着个青竹样式的香囊,她妥帖的将两个香囊都放好。
褚昭回正房的时候,柜子下的几个红木箱已经上了锁,屋子里她常用的东西大体都在,可细看,能够发现妆匣中的掐丝云纹珍珠步摇少了,琉璃镯少了一对……只留下些敬茶时,侯府长辈送的首饰,还有他送的鹿形玉佩和发簪。
衣柜里,原本她的衣服基本上是满的,如今也有一处空荡了。
他瞧着这些,额间青筋裸露,气息不断的起伏……
“盛窈。”
楚盛窈本打算回楚府一趟,还未走出院子,听见褚昭的声音,转过头去,“夫君有事?”
褚昭走过来,拉起她的手,未给她说话的机会,将她带到了书房。
靠窗边的小榻上,摆着棋盘。
“闲着无聊,你我手谈几局。”褚昭率先下了黑子,然后催促着她下。
她本想说,她打算去楚府的事,可褚昭根本没给她机会,连连催着她。
没办法,她只好应付了一局。
结果褚昭又想来。
“夫君,我今日要”。
“便这么想走吗?”褚昭抬眸,温和笑意被隐去,如一滩死水却好似随时准备吞噬着人。
“我的意思是,就这么不想陪我下棋?”
她摸着棋子,最后落在了棋盘上。
翌日,褚昭兴致勃勃的想要给她画像,连忙叫丫鬟布置起院子来。
“不如去花园画吧!”她道,“夫君说那里景致好,宽阔。”
“如今冬季,哪里来的景致?”褚昭不容置喙道,“就在策海院!”
她坐在石桌上,并未按照褚昭要求的那般,站到檐下,只盯着他,“那封信在夫君手里。”
非反问,而是直言。
这些天来,他从不让她离开策海院,每每她想要出去,都会被他以各种理由拦下。
褚昭放下笔,嘴角讥讽,“难道一封和离书,便能将我打发了。”
“楚盛窈,我告诉你!若要和离,除非我死了。”
没想到,竟然会是这般模样让他知晓!
她抓住桌沿,声音发哑,“夫君,妾身不愿让你为难,周府与镇国侯府门当户对,你与周表妹也是青梅竹马。
妾身不想与人共事一夫,即便是夫君为妾身坚持着,可所有人都在逼迫着夫君,妾身不想要你为难,也怕害了皇后和太子。只有你我和离,你娶了周表妹,才是皆大欢喜。”
褚昭目光忽然朝她移来,她的那些隐匿的心思,似乎被他洞察一切。
“楚盛窈,你真当我是傻子!”
“你姑母此次回京都所为何?”褚昭冷笑道,“楚老夫人要走,你便迫不及待的跟着一块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