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琳是无助的,那时的周羡青站出来,少年明明自己也风雨飘摇立身不稳,却有几分挺身而出的意味,他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挡在了姜琳面前。
沈贺白倏地惊醒。
幽夜中,他望着虚空,耳畔是周羡青绵长的呼吸。
这呼吸声令他焦灼的内心舒展开来。
诚如周羡青之前所说的,周家并不是那么简单易处的家庭,夫妻之间,父子之间,居然要如此如履薄冰,沈贺白想,自己的小家固然也不甚圆满,但他和方蔓,还有父亲之间若是想要拥抱一下,或是见面,也绝不用再三思虑,他们是彼此尊重的,爱护的。
周羡青是周家的一个至关重要的连接点。
他固然可以反抗,可反抗过后呢?姜琳会怎么样?周偲偲会怎么样?
他是被桎梏的,会想要摆烂,无可厚非吧。
沈贺白忽然间为着自己自以为是的判决而感到惭愧。
“你,不可以摆烂啊。”他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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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赛的日期迫近,沈贺白被老宋抓着补课,最近早出晚归,与周羡青同进同出的时间少了,周羡青只好自己去接周偲偲,顺带出席一下周偲偲的家长会。
家长会结束之后,老师拉着周羡青出去聊了会儿。
“周偲偲小朋友什么都好,热情大方,活泼可爱,就是有时候总喜欢跟人攀比家里的情况,哦我说的不是钱财名利方面,你是她哥哥,你应该懂我意思吧?”老师啼笑皆非的说。
周羡青扶了一下额头。
“我大概懂。”
“小朋友有想象力固然好,但吹牛吹的太离谱,对你应该也是一种压力吧?”老师说。
周羡青心想,谁说不是呢?
他经久不给周偲偲当家长了,从办公室折回教室,甫一进门,就听见周偲偲那小鬼又在没人看管的地方扯着她那小嗓门在跟人对跳。
“我哥哥敢一个人去外地!!!”对面的小孩儿大吼。
“我哥哥也敢一个人去外地!!”周偲偲站到了板凳上,双手叉腰。
对面那小孩儿不甘示弱:“我哥哥敢倒立洗头!!!!”
周偲偲:“我,我——”她的小脑袋瓜子显然一时半会儿没转过弯来,东张西望了半天,一时没想到更厉害的刺耳,面红耳赤的冲口而出:“我哥哥敢吃屎!!!”
周羡青:“????”
显然,沈贺白跟周偲偲在一块儿的时候对于周偲偲的“天性”毫不压制,几天不见,这小鬼狂野了不少。
这语出惊人,都别说周羡青本尊了,对面那小孩儿,还有后面跨进门来的班主任都给整不会了,随后用震惊又有点儿同情的眼神望向周羡青。
周羡青拳头梆硬。
他觉得老师说的话有一定道理,他可不能再这么纵容周偲偲胡几把妖魔化他,他捋起袖子上前去就掐住了那小鬼的后脖颈,咬牙切齿道:
“这,个,我,可,不,敢!!”
大概是感受到了他亲哥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怨气,周偲偲难得的打了个哆嗦,“那——”她显然还没放弃,乌溜溜的大眼睛直转悠,片刻后掷地有声道:“我哥敢亲审褐碑!”
周羡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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