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何大老爷急着去上任,恨不能背上生翼飞到松江府,早上出时在十里长亭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因此,何大老爷便催促车把式,路上不要停留,晚上到了官驿再歇息。
快到晌午时,泷哥儿饿了,吕红儿拿出带来的点心,京城里刚刚流行起来的酥皮点心。
吕红儿拿起一块掰开一看,竟是枣泥馅的,她皱起眉头,泷哥儿随了她,全都吃不得枣子,吃了就会起红疹子。
这点心是丁氏准备的,人家不知道,倒是也不能责怪。
刚巧,路边有铺子,只卖包子和馒头,做的就是行路人的生意。
吕红儿让停车,打丫鬟下车买了几个包子,便又继续赶路。
包子是萝卜肉渣馅的,还顶好吃,吕红儿吃了两个,泷哥儿吃了半个,就连何大老爷也吃了三个。
吃了包子,丫鬟也已经在小炭炉上煮好了茶。
清水和茶叶都是从京城带的,何大老爷和吕红儿喝茶,泷哥儿喝的则是用雪梨干和竹蔗干煮的水。
泷哥儿这两日有点咳嗽,在京城也在喝这个,吕红儿心疼儿子,出门前煮了一大壶放在马车里,放在小炭炉上热一热就能喝了。
吃饱喝足,何大老爷便打起了瞌睡,吕红儿也有点困,她看一眼身边的泷哥儿,小家伙已经睡着了。
吕红儿把薄被盖在泷哥儿身上,也闭上眼睛小睡。
可是刚睡了一会儿,她就被泷哥儿的哭叫声惊醒。
“怎么了?”何大老爷也被吵醒。
泷哥儿小脸苍白,大张着嘴巴:“疼,疼”
口水从泷哥儿嘴里流出来,流个不停,吕红儿用帕子给他擦了又流出来。
“快,去医馆,去医馆啊!”吕红儿大声尖叫。
这里是官道,前不朝村后不着店,就连车把式也说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地方。
前面有岔路口,其中一条路上,遥遥能看到似有人家。
何大老爷冲着四名护院吼道:“你们骑马过去看看,请个郎中过来!”
这四名护院,并非是从真定带来的,而是在京城临时找的,说是护院其实就是保镖,千里迢迢,万一路上不太平,总要有人保护。
两名护院去找郎中,另外两名则守在马车前,他们此番南下,总共四驾马车。
何大老爷一家三口坐了一驾,丫鬟和小厮,连同行李占了其他三驾。
等啊等啊,吕红儿只觉渡日如年,泷哥儿还在不停地流着口水,只是呼吸越来越弱,眼看就要不行了。
那两名护院好不容易带了一名郎中过来,郎中看了看,摇摇头:“这是中毒,我手头没有对症的解药,只能用些寻常的解毒祛邪的药,暂时能把小公子体内的毒压一压,再往前一百余里便是原镇了,那里有一家四时堂,里面坐堂的是一位很有名的老大夫,你们去那里看一看,那里的老大夫或许能解。”
听到“中毒”二字,吕红儿的脑袋嗡嗡作响,中毒啊,中毒,是谁要害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