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待他回答,我便朝那雾气走了过去,果然瞧见了一个半月形的天然温泉,心中大喜过望——虽然我不得不承认胸口这副“嫁身”是一副艺术品,作为画者我理应珍惜,可一想到它是我作为神妃嫁给了那位尸神主的象征,即便只是场祭祀,并非真嫁,让它保留在身上,我也觉得浑身难受。
况且,泡澡可以说是我的一大喜好,遇到这雪山里的野温泉,说什么我也不能放过。
一扭头,见吞赦那林已来到身后,生怕他又阻止我,我“哎”了一声,一把将斗篷掀了,往他头上一扔,趁他猝不及防被我蒙住了脸,三下五除二脱了衣裤,用脚试了试水温,感到刚好合适,便立刻坐了进去。
“秦,染。”他把斗篷从头上拽下,沉声道。
我坐在热腾腾的水里,仰起头,惬意地长舒一口气:“这也太爽了吧,吞赦那林,你要不要下来一起泡泡?”
他抿紧唇,没答话。
我笑了,朝他掀了捧水:“你身体那么冰,肯定是气血不好,下来泡泡嘛,真的很爽。”
见吞赦那林不为所动,我撇了撇嘴:“算了,一看你就是个不懂享受的,那我就独享这温泉喽。”
在温泉里惬意地游了两圈,折腾得有点累了,我才靠着岩壁坐下来,洗了头发和脸,开始清洗胸口的“嫁身”。
可搓了几道,盛开于皮肤上的红荼蘼丝毫不见褪淡,似乎经水一沁,反而更加艳丽了些。难道是时间未到?还是要用点肥皂或者沐浴液,沐浴油什么的才能洗掉?这又不是刺青,总能褪掉的吧。我安慰着自己,心下却难免有些发慌。
“你很介意,它留在你身上?”
突然,一直沉默不语的吞赦那林的声音自我背后传来。
“废话。”我没回头,继续搓,“我一看它,就想起你们那个尸神主的像,心里瘆得慌。”
“你怕,他的真容?”
“那邪门模样,谁不怕?也就你们,把那种那种吓人的邪祟当神贡着。”我下意识地回答,那头没了声音,陷入一片死寂。感到气氛不对,我才反应过来,扭头看向他,“我,我没有质疑你们信仰的意思,只是我作为外乡人”
一眼瞧见吞赦那林神情森冷,乌云罩顶般的无形气压迫面而来,我咽了口唾沫,不敢继续说了,往水里缩了缩。
“可这嫁身,洗不掉。”
“啊?”我一愣,他说什么,洗,洗不掉?
我不可置信地又搓了搓胸口,小腿处擦过一道凉滑的触感。垂眸一看,我顿时魂飞魄散——竟是一条手臂粗细的蛇!
温泉里怎么会有蛇的!
见它游上水面,头颈弓起,蓄势待发,我吓得从水里窜起来,退到岸上,眼看那蛇张大嘴朝我咬来,一只苍白的手突然越过我肩头,一把攥住了蛇身。
“咔擦”一声筋骨折裂的脆响,蛇头软软垂了下来,淌出一线血丝,落到我的小腿上。
“我早想,提醒你,这里,有温泉蛇。”
我扭过头,吞赦那林的侧脸近在咫尺——我靠在了他怀里,只要稍稍凑近,就能吻到他浓黑卷曲的鬓角。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隐隐散发的古老沉寂的焚香气息,被潮湿的热意一烘,便混合成了一种分外煽惑的荷尔蒙味道。
砰砰,砰砰砰我听见自己的心跳乱了章法。
欲灼
“我早想,提醒你,这里,有温泉蛇。”
我扭过头,吞赦那林的侧脸近在咫尺——我靠在了他怀里,只要稍稍凑近,就能吻到他浓黑卷曲的鬓角。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隐隐散发的古老沉寂的焚香气息,被潮湿的热意一烘,便混合成了一种分外煽惑的荷尔蒙味道。
砰砰,砰砰砰我听见自己的心跳乱了章法。
蛇被松开,滑进水里,我往后一缩,后腰突然被他腰间冰凉坚硬的宝石硌到,才意识到这么没穿衣服靠在他怀里实在暧昧,这个姿势也太过被动,令我不自在。我本能地想撑起身,可刚泡过澡,又经这一吓,浑身发软,竟聚不起半分力气。
后颈一凉,被冰冷的五指握住,吞赦那林的声音自耳畔响起:“你和你害怕的,那个邪祟,冥婚已成,嫁身,洗不掉。”
我打了个哆嗦,转身揪住他的衣襟:“你说什么?”
“我说,你与尸神主,冥婚,已成。”
一股寒意直侵心底,我摇摇头,想笑却笑不出:“那是假的,只是祭祀,吞赦那林,你别开这种玩笑,怪吓人的。”
他冷笑:“你就这般,害怕?”
我皱起眉:“我当然害怕!”
和人结婚我就要怕死了,何况还是和个邪神!
“那你,还敢答应他们?”
“你们那个尸神主,应,应当并不存在吧?”我咽了口唾沫,看着吞赦那林,“况且,我还不都是为了画你。”
后颈被一把握得更紧,我半跪的身躯被往上提起,离他的脸更近了。我心跳剧烈,喘息局促,说不出话来。虽然看不见他的双眼,没有任何凭据,可我却能感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如一团野火,灼烧着,肆虐着,仿佛很想吻我。
我紧张地干咽着,又见他微微低头,目光似乎顺着我的颈项缓缓滑下,落到了我胸膛上这片艳丽旖旎的“嫁身”上。
余光瞥见他的喉结滚了一滚,仿佛感到干渴,握着后颈的手指更嵌入了我湿漉漉的发丝间,一个念头不禁跃出脑海——我这副模样,是不是无意中撩着了他的火
不知怎么,一股要被吞噬的惧意也从心底涌出,我紧张地揪着他的衣襟,小腿发抖,竟然有点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