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音试图打补丁模糊裴君珩的这句话,他说完后偏头给裴君珩使眼色,希望裴君珩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但中了情蛊的裴君珩显然不会如闻清音所愿,他低下头,薄唇恰好抵在闻清音的耳边。
“我要和玉笛一队。”
跟着裴君珩声音出来的是喷洒在闻清音耳廓上的温热气流,耳边瞬间酥麻了一片,莫名让闻清音不合时宜地想到刚种下情蛊时在床榻上被裴君珩俯身压下的亲密触感。
想往边上两步拉开和裴君珩的距离,可是在訾蜀之看不到的地方,裴君珩的手抚上了闻清音的腰。
闻清音的腰太细,几乎一只手就可以牢牢掌握。
闻清音抬起脸,对上訾蜀之正气愤的脸。
訾蜀之在为裴君珩说的这些话生气,而他和裴君珩之间却暗流涌动,甚至裴君珩的手指还在他的腰间摩挲。
这感觉……就如同他和裴君珩在大庭广众下偷情一般。
如此联想让闻清音的头皮发麻,他伸手将裴君珩推开,冷脸拒绝:“不可以。”裴君珩真是越发放肆了。
裴君珩似乎没想到闻清音会直接推开他,他待在原地没了动作,闻清音抬脸去看裴君珩时,甚至从裴君珩的眸子里看出几分委屈与难过。
这种不应该出现在裴君珩身上的情绪。
裴君珩应是了冷的,是像磐石一样坚硬的,是像剑刃一样锋利。
是否是自己说的太过了,闻清音原本还想说的话语卡在喉中,毕竟裴君珩是被他种下情蛊,所以才会产生这一系列的反应。
在闻清音斟酌自己该如何将裴君珩劝走又不会引起訾蜀之的怀疑时,裴君珩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响起:“玉笛昨夜在床榻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闻清音;!!!
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闻清音下意识猛地伸手捂住裴君珩的唇,他已经不敢再去看訾蜀之的表情了,只希望訾蜀之暂时性耳聋没听到裴君珩的这句话。
他就这样捂着裴君珩的嘴扯着裴君珩往边上走,直到走到一个角落才停下来。
停下的闻清音一抬眼就对上裴君珩的眼眸,这双眼眸黑沉,深不见底的好似能将闻清音吸进这深渊,以至于闻清音突然就忘记了自己的质问,可是下一秒捂住裴君珩的手掌心传来的濡湿感让闻清音的脸蓦地通红。
“你!”
闻清音飞快地收回手,他万万没想到裴君珩居然舔、舔他的手……
而始作俑者裴君珩依旧眉眼含霜,冷的像是风雪,明明是一派正人君子不近人情的模样——
却伸出舌头偷偷舔他的手。
情蛊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会让人性情大变,闻清音想。
他慌不择路想用自己的衣袖擦拭自己的手掌,但是即将碰上时闻清音的手一顿,这不就是把裴君珩的口水蹭到自己的衣服上了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的闻清音手掌立刻拐了个弯,狠狠地蹭到了……裴君珩的衣服上。
手掌在月白色的制服上狠狠蹭了几遍,但是学院统一下发的制服衣料粗糙,才抓着衣服擦拭一遍闻清音细嫩的手掌就红了。
要不是手掌一紧感到隐隐的疼意,闻清音要给自己受到玷污的手掌擦拭上好几遍才安心。
闻清音一边抓着裴君珩的衣服擦拭自己的手,一边质问裴君珩:“你前面在訾蜀之面前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了!”还是床榻上说的,他可不记得。
裴君珩好脾气的任由闻清音折腾他的衣服,漂亮的小少年似乎被他气狠了,白皙娇嫩的手掌都被他的衣服磨红,还生气着一张脸想要再去擦,就像手上沾染上不能忍受的脏东西。
眼神一动,裴君珩抬起了垂在身侧的手。
闻清音的手腕细瘦,薄薄的皮肤下是泛青的血管,好看的就像是一碰就会碎的瓷器琉璃。裴君珩一只手掌就能完全握住,甚至还有空余。
正在谨慎观察自己是否擦干净手掌的闻清音突然被握住了手腕,他看向裴君珩。
裴君珩沉沉的眼睛紧盯着闻清音,如同锁定猎物正在蓄力的猛兽,仿佛下一秒就会腾空扑出,将眼皮底下的猎物桎梏。
这眼神看的闻清音心中发憷,他想挣开裴君珩抓住他的手,但是敏感柔软的后劲却被裴君珩桎梏。
清晰地感受到微凉的手指在摩挲轻抚他的后颈,如此脆弱的地方被人触碰,就像被猛兽叼住脖子。
闻清音瑟缩一下,他伸手去掰开裴君珩的手,可下一秒眼前覆下阴影,裴君珩俯下脸,两人间的距离忽然拉近。
近的闻清音能数清裴君珩究竟有几根睫毛,近的好像裴君珩再靠近一点就会吻上他。
明显超过了安全距离,太、太近了。
闻清音心中警铃大作,垂在身侧的手一动,近在咫尺的眼睫忽的抬起。
他在裴君珩的眼瞳中看见了自己。
“玉笛,不要拒绝我。”
原本轻轻抚着闻清音后颈的那只手收紧,像是将闻清音牢牢掌握在了掌中。
一直嗅到的雪松味是清冷的松针的气息,可是闻清音现在却莫名嗅出了剑锋上染血的铁锈味。
“和我一队,好不好?”
裴君珩手中的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制威胁,可他低沉的声音却堪称情人间的呢喃,诱哄着甚至像是低微的恳求。
闻清音敏锐察觉到危险,可是他不死心的还想挣扎:“可是我前面答应了訾蜀之……”
种了情蛊的裴君珩充满不确定性,闻清音不敢冒险,他承受不住裴君珩突然发疯。
话音刚落,裴君珩就回头看向留在的原地的訾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