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人敢欺负她吗?未必吧,先不说旁人,单看苏家父子的表情,便知晓来者不善。
果不其然,苏明远用力摔了下茶杯。
“你还夸她?真是慈母多败儿,知道旁人都是怎么议论国公府的吗?说国公府不知天高地厚,妄图让自己有污点的女儿攀附皇权。”
苏夫人以为说的是陛下赐玉牌之事,“哪个宵小鼠辈,敢编排国公府二小姐?他们分明就是嫉恨,让我抓到定饶不了。”
“怪旁人做甚?还不是你生的好女儿先招来的麻烦?你尚且先问问她都做了什么吧,流言涉及陛下,若再发酵下去,苏家可担不起有损天威的大罪。”
苏夫人一下慌了神,“韵儿,到底怎么回事?怎的还将陛下牵扯进来了?”
苏韵当真是佩服苏明远这一招四两拨千斤。明明是他想知道,却变着法的引导别人来问。
不等她开口,苏城等不及站了出来,阴阳怪气道:“还不是怪她那张招惹是非的脸,连陛下都被她迷了去。”
苏韵眼神微凛,从前他夸她长得倾国倾城,天神都要为之倾倒时,眼里明明满是骄傲。原来不被偏爱时,优点也能无限放大成罪孽。
“大哥,你平日里怎么闹都无碍,今日此番言论着实是太过分了。”
她眼含藐视的态度无疑是火上浇油,苏城大步来到她面前,怒气冲冲的瞪着她。
“我过分?你自己不要脸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过分?勾引陛下时怎么不觉得过分?陛下也不知哪只眼睛出了问题,竟然能看上……”
苏城话音未落,便觉得脸上一疼,竟是苏韵打了他一巴掌?
他满脸不敢置信,“你竟敢打我?当真以为拿到玉牌就能在我面前作威作福了?以色侍人早晚要被当垃圾一样嫌弃。”
苏韵眼中满是肃杀之气,并未言语,啪一声,扬起手照着他另一侧脸颊又打了一巴掌,甚至于这次更重,声音更响。
苏城都被打懵了。
“韵儿,你这是做什么?他可是你大哥,长兄如父,你此般简直大逆不道。”苏夫人脸上满是不悦,死死抓着苏韵的手腕,生怕她再动手。
苏婉月也上前把苏城护在身后,他们三个人各个严阵以待的看着她。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洪水猛兽,而苏城受了天大的委屈呢。
“妹妹,大哥说话虽然不好听,但你今日所为确实欠考虑,天家不似寻常人家,一个不慎连累的是整个国公府。”
苏韵冷眼看向苏婉月,“你也想挨巴掌?”
苏城此刻已经回过神来,连忙把苏婉月又拉到了身后,“苏韵,你敢碰她一下试试?”
“韵儿,婉月自小体弱,你莫要胡来。”苏夫人死死抓着她的手腕,力气很大,竟拽的她手腕生疼。
“妹妹,我知晓自己欠你许多,谁叫我身体不争气,连累你替我去夏国受委屈,你若想打便打吧,阿姐绝无怨言。你别迁怒大哥,他只是心疼我。”
苏婉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还不忘维护苏城。
苏城瞬间心疼,再看母亲也满脸哀痛,心里对苏韵越发失望。
“苏韵,你够了,这三年大家都不好过,我们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哄着你,你还要怎么样?难道非要我们跪下给你磕头,你才能满意吗?”
苏韵看到此情此景,只觉得滑稽。
自她被送去夏国后,苏婉月享受着全家人甚至全城百姓的爱戴,苏城得了五品文职,苏夫人诰命加身,苏明远如今更是成了公卿家族唯一晋升实权官职的宠臣。
甚至于再往小了看,国公府的开销都是从前的几倍。
这就是所谓的,他们都不好过吗?
那她这三年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