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脸上的笑渐渐消失,被一抹疯狂与怨毒所取代。
“马上中秋了,苏韵,我就再容你挣扎几日。”
……
苏韵出宫时,宫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苏家人仿佛忘了还有她这么个人,连一辆马车都没给她留。
苏韵眼中的嘲讽一闪而逝,这里是皇宫北门,离苏家最远,需得一个时辰脚程,她走到天黑也到不了家。
好在离市集距离不远,只能走过去租一辆马车了。
然而还没等她走几步,一辆马车悠悠而来,行至她面前,车帘掀起,竟是白若水。
“呦,这不是刚出了风头的苏二小姐吗?怎么,连辆马车都没人给留?”
苏韵眼神微动,若有所指道:“三年不见,想不到白小姐还如记忆中那般人美心善。”
白若水语塞,“好端端的夸我做甚,定是没安好心。”
苏韵轻笑了一声,从前怎的没发现白若水这般纯真有趣。
“若水,适可而止。”车里传来白轻辰提醒的声音。
白若水撇了撇嘴,“算你运气好,上来吧,送你回去。”
苏韵倒也没忸怩,当即扶着小厮的手上了马车。
白家马车刚离开,另外一辆从另一个路口跑了过来。
“将军,宫门口并没有人。”季舀汇报道。
陆景蹙眉,莫非是苏家人回来接她了?
“去醉香楼。”
白家马车上,苏韵给白轻辰问了礼,便安静坐在角落。
白若水以为她是顾忌男女有别,哼了声,“又不是没一起坐过马车,从前可没见你这么懂礼数。”
苏韵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她是误会了,见白轻辰低头研究棋谱,便也没打算多做解释。
“先前在皇宫,谢谢白小姐出手相助。”
白若水从来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陷害她,所以在皇宫她故意撞自己时,便猜到有缘由。
若不是她这一撞,自己该是逃不过当众跳鼓上舞的命运了。
白若水没想到她会跟自己道谢,到嘴边的阴阳怪气都说不出来了。
“我……我就是见不得有人背后搞小动作,你少自作多情。”
“好。”
未料她这话却惹怒了白若水,“好什么好,你这人怎的变的越发无趣,从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从前的苏韵最是桀骜不驯,胆子大的都敢跟监狱里最凶神恶煞的凶犯掰手腕。
哪怕每次她们吵架,最后都是她来白府道歉,也必要暗中摔她几个珊瑚树挑衅。
她高价买来的珊瑚树,全都被苏韵摔断过。
她最烦苏韵,却也最欣赏苏韵,见不得她事事都要小心翼翼,委曲求全。
马车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得到白轻辰偶尔翻棋谱的声音。
苏韵叹了口气,“从前的我,确实不知天高地厚了。”
“你……苏韵,我真是错看你了,跟你共处一室我都嫌晦气,停车,我自己走回去。”
白若水闷声闷气的下了车,只剩她跟白轻辰。
苏韵本也想下车,却听白轻辰淡声道:“继续驾车。”
马车缓步前进,白轻辰仍旧不紧不慢的看着棋谱,饶是苏韵也不免尴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