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怎么可能!”
淋浴室里蒸腾的水汽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湿漉漉的,掺杂其中的淡淡的香薰更是成了某种化学反应的催化剂,空气里弥漫着黏腻、浓稠的荷尔蒙。
二人洗完澡,有说有笑地去车库取芮宁买给黎暮泽的生日礼物。
两天前,芮宁特意叫何思远陪他一起逛商场,选购生日礼物,他的诉求是“看起来漫不经心像随手买的但又不能太随意”,何思远吐槽:“你这么大费周章的已经很不随意了。”
两人在商场逛了近三小时,都没有挑到合适的礼物,最后,芮宁路过一个家纺店的时候隔着橱窗对一件真丝睡袍一见钟情,当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件睡袍很适合黎暮泽。
芮宁毫不犹豫地买下睡袍,结账的时候才发现价格一万多,以芮宁现有的收入而言,一万多的睡袍确实贵了,但他还是干脆地买了单。
买完就后悔了——他要是送黎暮泽睡袍,会不会让黎暮泽误以为他对他有意思啊?
出于这个顾虑,芮宁陪黎暮泽回沛市老家的时候把那件睡袍放在了车上,但是他还没有决定要不要把睡袍作为生日礼物送给黎暮泽。
结果刚才一冲动就把睡袍送出去了……
被室外微咸的风一吹,芮宁被荷尔蒙支配的头脑冷静不少,他开始后悔。
黎暮泽对他卖惨他还附和?
过生日收到价值几十个亿的股权,他还可怜?他可怜个锤子!
芮宁只觉得荒谬:他刚才怕不是被狐狸精迷了眼。
然而,他已经骑虎难下。
在黎暮泽的注视下,芮宁打开后备箱,取出装着睡袍的购物袋,黎暮泽当即就要打开,芮宁尴尬地拦住他:“你等会儿去房间再拆。”
黎暮泽:“好。”
二人默默无语地进屋,芮宁无意识地跟在黎暮泽身旁,直到在一扇房门外停下,芮宁才如梦初醒:“哦对了,今晚我睡哪个房间?”
黎暮泽看着芮宁。
芮宁:“……你什么意思?”
黎暮泽:“空房间家里倒是有很多,但我们要是分房睡,我爷爷会担心的,我们一年也回来不了几次,还是不要让老人家担心了,你觉得呢?”
芮宁:“……”
一分钟后,二人先后进房,黎暮泽想要拆礼物,芮宁立刻借口上厕所,想要溜之大吉,被黎暮泽一把攥住手腕。
黎暮泽的身体贴着芮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莫名生出几分男性求偶时特有的侵略气息。
“你不想亲自看着我拆礼物吗?”
“……不是很想。”
黎暮泽愉悦地笑出声,利索地拆开礼盒,里面是一件深海蓝的真丝睡袍,远看极有光泽,近看又能看到不规则的几何提花,优雅而性感。
芮宁第一眼就觉得这件睡袍跟黎暮泽很搭,现在黎暮泽当着他的面细细打量这件睡袍,他却觉得自己仿佛被剥光了似的,恨不得当场抠出三室一厅。
黎暮泽“体贴”地道:“我可以穿给你看。”
芮宁秒拒:“没必要。”
自从芮宁事故醒来,也不是第一次跟黎暮泽同床共枕了,但这一次跟上一次的感觉完全不同,上一次他只觉得尴尬,这一次在尴尬之外,他又多了几分微妙的情绪。
他在中间划了一道,清了清嗓子,道:“希望你管理好自己的睡姿,不要打扰到别人,晚安,黎暮泽。”
隔天一早,芮宁睡到自然醒,眼睛一睁面前就是起伏有致的白皙皮肤,最高处嵌了一粒粉色的豆豆,芮宁迟钝的大脑花了一分钟才解析出眼前这幅香艳图景的内容——黎暮泽的胸。
而芮宁的右腿大剌剌地架在他的大腿上。
黎暮泽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半靠在床头,正在看一本书名很拗口的书,见芮宁醒了,他单手摘下眼镜,蹭着下巴收起镜架,冲芮宁微微一笑:“没事,你不需要管理自己的睡姿。”
芮宁:“……”
*
早上七点,黎盛天打完一套太极,独自享用早餐,杨叔在一旁陪聊。
“暮泽还没起床?”
“是的,年轻人嘛,伴侣在侧早上起不来完全可以理解。”
黎盛天狐疑:“你是说他们在睡觉?”
杨叔:“……睡不睡觉的,我也不好妄加揣测。”
黎盛天突然凑近杨叔:“那你猜呢?”
杨叔:“……”
黎盛天悻悻道:“你也是看着暮泽长大的,自从他懂事,你有见过他在七点以后起床吗?”
杨叔:“……”
一次也没有。
但他们这些长辈议论晚辈的房中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黎盛天突然让杨叔关上门,一副要说什么秘密的模样,杨叔关上餐厅的门之后,黎盛天立刻小声道:“你还记得我们打的那个赌吗?”
杨叔:“……我还以为您当时是在开玩笑。”
那是芮宁和黎暮泽婚后第一次生日,黎盛天也像今天这般,好好准备了一番,邀请芮宁来老宅过生日。